第二十九章 又到寒假過年時(二)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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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都說了的,我知道……”不知這麼說起葉培盛,媽媽竟喋喋不休了起來。只是她嘴裡“眼睛小小的、胖胖的”形象我卻無法與葉培盛掛上勾。
我打斷她:“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我的同學,我都不知道他爸是賣肉的。”
媽媽自豪地說:“那是啊,都是街面上的人啊。成績好的我都記得!上午來找你的那個叫什麼?尚小慶嗎?尚小慶這名字我記得,有好幾次名次都很靠前。”她拿著成績單排名,反覆研究著。
“不,他叫陶然。”我回答。
“陶然?在哪兒?我來看看……班上才排三十四,不怎麼樣嘛。這……你這……”不知道媽媽的問話怎麼會轉到這,我知道她言外之意是和成績差的人少來往,沒等她說完,我轉身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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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2月11日……星期五……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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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凌晨了,放假在家總是半夜躲在被窩寫日記,白天寫太容易被爸媽發現了。
在多年的偵查與反偵察實踐中,我已摸索出藏匿日記本的高招——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給日記本上鎖、設密碼這種爛招是萬萬用不得的。因為跟父母說“信件、日記屬於個人隱私,未經允許不得翻看”這些大道理是無效的,反而會激起他們的勝負欲,一定要翻來看看,看是當父母的厲害還是當子女的厲害。上鎖就無疑讓日記本從眾多筆記本中“脫穎而出”,一邊明確宣示著自己是“秘密收藏所在”,一邊挑戰著父母作為人類的好奇心,好似衝他們在挑釁“來看我啊!來看我啊!”。日記本也千萬別選裝幀特別、樣式封面精美的。普通得和各科筆記本一樣就很好,最好各科筆記本都是同一系列型別的。這樣混在各科課程筆記裡,如同把樹葉混進了森林,光明正大地放在桌上,也沒人有興趣會去翻那書山本海。當然,能不拿回家就別拿回家才是最安全穩妥的。
過年總是串門、請客的老一套,親戚們的來訪,讓我無法有整塊的時間靜下心來寫作業,被切割的零碎的時間又沒什麼可做的,電視也不好看,不讓去同學家玩,無聊地混日子、打發時間也的確很乏味。這空虛、乏味竟讓我懷念起學校來,想學校的花草、想學校的操場、想初中和高中的每一個同學。熬到今天,總算快開學了,還有不到一個星期。
昨天,媽媽拎了些禮盒去給老班拜年,主要是打聽我在班上的一些情況。不出所料,他講了些無關痛癢、冠冕堂皇的話,正是父母們期待從老師嘴裡說出的話。是的,我做著父母、老師期待我做的事情,走在他們劃定的軌道里,規整得像工業流水線上任何一個合格的零件,完全合規,沒什麼壞話好講。我並不擔心他們的會面會交流出什麼我不想讓他們知道的事,因為他們任何一方對我都只瞭解我讓他們看到的表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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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個歷史悠久、傍江而生的小縣城,因江而興,也因江而敗。曾經水運碼頭經濟賦予了它多少繁盛,如今就帶走了它多少活力。江上建橋後,陸路交通大量取代水運,經橋過江的車不少,但橋下江邊的船卻沒幾艘。除了一隻破舊不堪的老船常年擱淺在岸邊外,偶爾一兩隻小小的載沙船會在碼頭靠岸,透過履帶上沙、下沙,其他時候便鮮少有人到橋下的江邊來,江岸兩側只剩破敗、蕭條。
城裡唯一的過江大橋建在離我家不遠的地方。江裡每年夏天都會收走幾個游泳的小孩,於是這近在咫尺的“江邊”成了爸媽為我從小劃定的“禁地”,並從未明確開禁。以往最多就是隨爸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