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一個樂隊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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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學校大門時,我才知道文藝晚會的舞臺搭在大操場看臺背後的一塊空地上,那裡既不屬於我們學校,也不屬於縣師範。自從修新校門起,看臺背後的圍牆就時拆時建,修修補補,現在那裡是個約摸兩米來寬的豁口。我們這支大部隊就冒著崴腳的風險,踩著地上或牆上堆疊著的碎磚石,從那個豁口擠了出去。出去站在舞臺一側才看清,與我們這截豁口圍牆緊鄰的縣師範圍牆上也有個差不多大小的豁口,一些人三三兩兩地從那個豁口進進出出。看豁口邊緣斷磚的新鮮程度,可能是才開啟沒多久的口子。
舞臺用紅金絲絨的帷幕搭背景,頂上橫著的桁架上掛著幾排大大小小的燈,臺前左右兩側八字衝外放著兩個一人來高的大音箱,正對舞臺兩三米處有擺好的三四排椅子,想必是給領導們準備的。椅子區域用繩拉著圍了個圈,並留有進出通道,我們站在圈外。我到時圈外人已不少,有人找塊高石塊站,有人扒在樹杈上,各自開動腦筋佔據有利地形,我則在舞臺側邊找了個人稍微少點的縫擠進去站定。
等了許久才開始,好奇的興致已被消磨大半,開場冗長的領導致辭和主持人蹩腳的普通話讓我清楚了這臺晚會的調性,也打消了我僅剩的最後一點興致。聽過一首唱得很累的《好日子》後,我從人堆裡擠了出來,從豁口走回操場,看見一支著板正綠色軍裝配全套綬帶的樂隊在操場中心候場,他們分兩撥席地而坐,身邊放著鼓、圓號、大號、薩克斯等各種樂器。像走街串巷賣樂器的小販看見我的二胡走不動道一樣,他們身上的橄欖綠和樂器散發出強大的磁場,讓我這個“小鐵片”完全忘卻女生應有的含蓄與矜持,也顧不上向陌生人開口說話的膽怯,徑直走向他們。
“這衣服是你們自己的,還是演出服?”我笑著蹲下,大大方方地問其中一個帥氣、面相溫和的男生,在我的演出經歷中借演出服是常事。
被突然走來的我問話,男生一下緊張尷尬起來,旁邊一群人圍著笑,樂得看他緊張。他支吾著說:“呃……都是。”
“那你們都是‘兵哥哥’咯?!”我笑得更加燦爛,一屁股坐在他對面的草地上。
“嗯。”他惜字如金,圍坐的人擺出等著看好戲的神情。
“能玩一下你們的樂器嗎?”我單刀直入,用最誠懇的眼神看向他。
“呃……這……這……不太方便。”他猶豫著拒絕。
“是你們部隊有規矩不允許,還是怕我弄壞了?”我不想輕易放棄,打破砂鍋問到底:“我自己也會點樂器的,笛子、簫、二胡什麼的,只是你們的這些我不會。我會小心的,不會給你們玩壞的。可以嗎?”
“我的樂器是單簧管,這個是要對著嘴吹的,呃……給你玩不是太好。”他開啟自己面前的盒子,拿出單簧管給我看。
“哦,我不介意。”看他有所鬆動,我不依不饒地笑著說:“如果你介意的話,可以幫我借他們的樂器玩嗎?鼓啊什麼的,也挺有意思的。”我說完,看向坐在旁邊的人,他們一個個都憋著笑,等著看他的反應。
有人給我幫腔:“班長,給人家玩會唄!”。
他紅著臉結巴道:“那,那,那,那還是用我這個吧。”其他人齊齊起鬨,惹得不遠處的另一撥樂隊成員也看向這邊。
我目的達成,心滿意足地小心接過單簧管,在指導下嘗試吹奏,可惜底氣不足,吹響了兩次就再難出聲。坐我旁邊的黑瘦臉說:“女生氣息不足,吹不響太正常了!”我一向討厭把性別與能力掛鉤,不服氣,又努力試了幾次,仍舊沒吹響。班長接過樂器示範起了《友誼地久天長》,黑瘦臉說他西班牙鬥牛士進行曲吹得好,夥同其他人拱著讓他吹。班長得意地應承下這一訴求,開始炫技,節奏歡快而俏皮的舞曲結束,大家便熟絡起來,相互聊天說笑。綠草如茵,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