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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點頭。&ldo;那就別再相信人們怎麼說,如何?別再費神考慮究竟該相信誰。讓我來指給你看吧,親眼看看那地方都有什麼。&rdo;
52 第一地堡
唐納德身體的一側成了一片青紫和烏黑的海洋。他將內衣捲起,外套褪到腰上,正對著衛生間裡的鏡子,檢查自己的兩肋。在那些淤青當中,是一片橙、黃交織的顏色。他摸了摸‐‐僅僅是用指尖輕輕碰了碰‐‐就立刻有一股震顫,猶如電流順著雙腿湧向了膝蓋。他差點癱軟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喘過氣來。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內衣,扣上外套,顫巍巍地回到自己的簡易床上。
由於在抵抗瑟曼的踢打時受了傷,他的脛骨疼得厲害;一條小臂上也腫起好大一塊,活脫脫就像又生出一個手肘來;每一聲咳嗽都生不如死。他試著入睡。睡眠,成了打發時間、迴避自身處境的一種手段,變成了一輛運送絕望、煩躁和死亡的手推車‐‐這三樣,唐納德一樣不落,全都有了。
他關了床邊的燈,躺進黑暗裡。冷凍棺和輪值不過也是一種被放大了的睡眠,他暗想,不正常的是溫度而非方式。洞熊會冬眠整整一個季節,人類每晚都得睡覺。晝夜交替,每一個白晝都是生命當中的一個量子,所有鼠目寸光的圖謀都只會迎來又一個黑夜的輪迴,很少有人花心思去想如何將這些日子連線成某種有用的東西,串出一串有價值的珍珠來。不過又是一天的苟活。
他咳嗽起來,只覺得肋下疼痛難忍,眼前金星亂冒。唐納德祈禱著自己能夠兩眼一黑,就這樣死去,可主宰他命運的神祇似乎更是酷刑方面的行家裡手。僅僅是夠了‐‐但還沒有超越。別弄死這個人,他能聽到自己的傷口正在相互密謀,咱們需要他活著,好讓他多遭些報應。
咳嗽過後,雙唇上全是血腥味,外套上也早已是血跡斑斑‐‐可他不在乎。他仰躺下,靜靜地聽著自己齒縫間流出來的奄奄氣息,筋疲力竭,痛苦難當,大汗淋漓。
幾小時過去了,要不就是幾分鐘,幾天?一陣敲門聲傳來,鎖栓滑動了一下,發出&ldo;咔嗒&rdo;一聲輕響,隨即有人開啟電燈。興許,是一名送午餐來的警衛,要不就是早餐或是其他沒有任何意義的、證明某個時間到來的徵兆。也有可能是瑟曼前來教訓他,拷問他,送他去下面,讓他沉入睡眠。
&ldo;唐尼?&rdo;
是夏洛特。她身後的大廳中一片昏暗,想必正是第三班工作人員上班的時候。只見她進來時,一名男子堵在門口,是一名警衛。看來,他們已經找到了她,也要把她關起來了。不過好歹,他們還給了他這樣一個時刻。他坐起身時,由於動作太快,差點摔下床。不過,他們兩人還是緊緊地抱在了一起,身體都不由得縮了一縮。
&ldo;我的肋骨。&rdo;唐尼嘶聲說道。
&ldo;小心我的胳膊。&rdo;妹妹說。
她鬆開雙手,退後了幾步。唐尼剛想問她胳膊怎麼了,可她卻將一根指頭按到雙唇上。&ldo;快,&rdo;她說,&ldo;這邊。&rdo;
唐納德越過她,看了看門口那人,只見那名警衛正上上下下地觀察著走廊,顯然他更關心的是有沒有人來,而非他們兄妹的逃跑。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後,唐納德兩肋的痛楚似乎減輕了一些。
&ldo;咱們這是要走?&rdo;他問。
妹妹點了點頭,扶著他站起來。唐納德跟著她,進了大廳。
實在是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但此刻,沉默才是頭等大事。現在還不是時候。那名警官關上房門,上了鎖。夏洛特已經朝電梯走去。唐納德一瘸一拐地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