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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沉吟:&ldo;把立柱給放倒?&rdo;

&ldo;不完全是。你原來安裝的那些炸藥‐‐&rdo;

雪莉的臉沉了下來:&ldo;那些炸藥得從另外一頭引發。我安裝它們是為了封住這頭,封住這個地堡,以防這邊的空氣滲透到那邊去的。&rdo;

&ldo;哦,現在咱們唯一剩下的,只有這邊的空氣了。&rdo;茱麗葉將無線電遞給了雪莉,這是她從家裡帶過來的唯一家當。雪莉將它抱在懷中,將手電筒壓在下面,直射著茱麗葉的胸膛。透過餘光,茱麗葉在自己這位可憐的朋友的臉上看到了一臉複雜的表情。&ldo;照顧好大家,&rdo;茱麗葉告訴她,&ldo;孤兒和孩子們‐‐&rdo;她注視著那臺發電機。&ldo;這兒的農場,還有挽救的餘地。還有空氣‐‐&rdo;

&ldo;你不會是‐‐&rdo;雪莉開口說。

&ldo;我確保最後一個人過來後再動手。我後面只剩下了幾十個人。興許,一百來個吧。&rdo;茱麗葉握住老朋友的雙臂,在想她們是否還是朋友,是否還能有這樣一份親密。隨即,她轉身打算離開。

&ldo;不行。&rdo;

雪莉抓住了茱麗葉的胳膊,手中的無線電&ldo;咣當&rdo;一聲掉在地上。茱麗葉試圖掙脫。

&ldo;我會下地獄的,&rdo;雪莉猛地一把將茱麗葉拉了回來,叫道,&ldo;要是你就這樣扔下我,讓我來負責這一切,我會下十八層地獄的。我他媽的會下地獄‐‐&rdo;

哭聲又起,只是很難分清是大人還是孩子在哭。哭聲迴蕩在幽閉的鋼鐵空間內,顯得突兀、刺耳,充滿了惶惑和恐懼。在黑暗中,茱麗葉根本就看不清正朝自己打過來的那一拳,看不清雪莉的拳頭,只感覺到它落在自己的下巴上。隨即,眼前現出了漫天的星星,她還沒來得及感嘆,人便已經昏了過去。

片刻過後,也有可能是幾分鐘過後‐‐很難說得清楚‐‐她甦醒了。蜷縮在鑽掘機的鐵板上,四下裡的聲音顯得那麼飄渺。她靜靜地躺在那兒,臉上一陣陣抽痛。

人少了許多,只剩下挖掘隧道的那些人,他們正朝出口鑽去。興許,她昏過去的時間比想像的更長,要長得多。有人正在呼喚她的名字,在黑暗中尋找著她,可她正蜷縮在發電機另外一側,身處暗影的最深處,別人又怎能尋得見她?有人再次呼喚她的名字。

隨即,遠處傳來了一聲爆炸聲,就像是一塊三四寸厚的鋼板擦著她的頭皮砸在地面上。劇烈的震動,透過泥土,穿過鑽掘機,不遺餘力地傳了進來。茱麗葉知道,雪莉已經去了控制室,頂替了她的位子。她已經引爆炸藥,引爆了那些原本用來保證老家不受這個新家侵襲的炸藥。她已經將自己埋葬在另外一頭。

茱麗葉淚如雨下。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茱麗葉這才察覺到那是無線電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她麻木地伸出手,抓住它,心亂如麻。是盧卡斯!

&ldo;盧克。&rdo;她摁下了傳送鍵,悄聲說道。他還能說話,便證明他並沒進鋼鐵閘門,密閉的食品儲藏室中有的是食物。她想起了孤兒,他便是靠那些罐頭存活了幾十年。要是別人都能做到,盧卡斯肯定更不成問題。&ldo;回裡邊去,&rdo;她抽泣著說道,&ldo;把你自己封起來。&rdo;她將無線電抱在懷裡,依然蜷縮在鐵板上。

&ldo;我不行了。&rdo;盧克說。他的聲音中夾雜著咳嗽聲以及呼呼喘息的痛苦聲響。&ldo;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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