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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匆匆過了十幾日,冬雪全部融化,鄒氏口中的田嬤嬤姍姍來遲。這田嬤嬤據說是早年間在宮裡當過差的,後來不知道什麼緣由,回了老家。說是榮歸故里,卻是悄摸著回來,家中人倍感疑惑。要說是犯了事,卻還帶回來不少稀罕玩意,便有人猜測是主子人好,提前放了回來,也有人說可能是帶了秘密云云。
現今卻是靠著自己在宮裡的那幾年,將自身所學的規矩都教給有需要的人。比如說哪個官家的女兒要上京,亦或者有些高嫁了的,怕自家女兒失了分寸也會請田嬤嬤前去開導一番。淳于意的大女兒和二女兒也是被田嬤嬤教導過的。
這位田嬤嬤在臨淄這個地界上是小有名氣的,這地界兒有頭有臉家裡的女兒都被教養過。可這田嬤嬤的性格古怪,教規矩的時候花樣百出,不像別的嬤嬤脾氣溫和,細緻耐心。結果卻是好的,該學的規矩,該懂得禮數大抵都會明瞭。
在緹縈看來,這是好事。每個地方都有自己得文明,要入鄉隨俗嘛!
當初淳于老太太去請田嬤嬤的時候是帶著鄒氏一起去的,可謂三顧茅廬,才勉強見了老太太和鄒氏,三人在屋裡說了很久話,具體說了什麼無從可知,只知道後來鄒氏是紅著眼出來的,老太太面有不悅,好在田嬤嬤同意教導淳于緹秀和淳于緹蘭。
有個性,有主張且有底線,這是緹縈聽到有關田嬤嬤的事蹟後總結出來的。這樣的人應該是那種一旦決定對誰好即便把心肝拿出來都不介意。
見面之時,緹縈偷偷觀察了下。說是嬤嬤,卻是與鄒氏差不多一樣的年紀,保養的極好。體型也如少婦般豐腴,看不出一點老態之姿,眼睛大大的,鼻樑挺立,一張鵝蛋臉上不苟言笑,穿著一件淺雲色素面褙子,只在袖口處紋了些祥雲,頭上也只簡單的戴了支金釵。一身都很素淨,頭上的金釵卻是點睛之作。
她原照著宮中的規矩要給淳于老太太行禮,忙被老太太扶了起來,安排與鄒氏坐在一起。這樣雅緻的人說出的話也讓人心曠神怡,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落落大方,不驕不躁。淳于意笑著陪坐在一旁,緹慧微微有些臉紅,恭敬地坐著緊張地一動不動,緹月似是不在乎,反而鬆弛,始終保持微笑聽著長輩說話。緹縈坐在末端,眼觀鼻的聽著。
“淳于大夫仁心仁術,妙手回春,老身早有耳聞。老太太為兒勞心傷神,著實不易。夫人更是辛苦,教養女兒,真是為母之典範。”田嬤嬤含笑著說。
“嬤嬤不辭辛苦,是我們淳于家的福氣。這次三個丫頭可就麻煩你了,有什麼不好的,該打該罰,由你說了算。”淳于老太太笑著指了指三個丫頭。
“老太太言重了。此次前來,是老太太抬舉我,說到底我在宮裡也是個奴婢。要我看,規矩是用來彰顯德化、明正倫理行為的,只要幾個姑娘心中有德有恩,那些面上的就是做做樣子。大姑娘和二姑娘我是看著的,三個妹妹能差到哪裡?”田嬤嬤一邊說一邊將緹慧,緹月,緹縈看了一眼。
緹慧瞬間提了神,坐得更是端正,腰背挺得筆直,眼中全是期盼。緹月只是微微調整了坐姿,坐的拘謹了些。緹縈到底小些,看不出什麼明顯變化,只是在田嬤嬤看自己的時候也投去了目光。
“嬤嬤此次來,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們一定配合。”鄒氏道。
“老身半截身子都在土裡了,沒什麼心思了,如今能給孩子們闊闊眼界,長長見識也算是物盡其用了,你們只管做自己的事,有什麼要緊的自然要告知。”田嬤嬤謙卑的自嘲,卻是讓老太太和鄒氏放了心。
“還有件事應早些告知田嬤嬤,”鄒氏訕訕道,有些不知從何說起。
“夫人但說無妨。”田嬤嬤笑道。
“孩子們大了,我和老爺商量後,在學規矩的同時也學著些醫術,一來為自己安穩,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