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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西池瞥向窗外,整個人都帶著一種沉悶壓抑的煩躁。
他抓著手機一言不發,就那麼站了有一分鐘。
電話結束通話了。
多可笑,從來沒盡到過責任和義務的人,靠著法律關係與血緣關係強行聯絡在一起,拋開這些不提,在過去十七年的人生中,就沒什麼存在感,可有可無。
演技拙劣。
南宛白手一頓,指尖還握著筆,有些僵硬,她放下筆,定睛看向那本該意氣風發張揚的少年,被強烈的落寞和脆弱吞沒。
明明向著陽光生長,卻感受不到半點暖意。
南宛白想起家長會上永遠空下來的座位。
不能問。
他和她曾經因為這個話題,大吵了一架,吵得特別兇,但其實最開始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吵完以後兩個人又都覺得很蠢。
「不寫了?」
解西池的聲音驀地把人從過去拉了回來。
南宛白「啊」了下,腦袋有點空,再看卷子時,沒了寫下去的興致。
見她這樣,解西池坐到旁邊,手指在螢幕上點動幾下,眉眼間的神情和以往沒什麼不同,身子懶散地歪著。
「那看個電影?」
「……好。」
手機被橫著夾在支架上,兩個人窩在沙發上看電影,這次是個片,茶几擺了些零食,只有南宛白在吃。
解西池看電影時不怎麼說話,也不吃東西,偶爾幫南宛白遞一下離她遠的零食。
「咔砰——」
南宛白側目看過去。
一隻手伸向茶几的聽可樂上,指節分明的手指握住易拉罐,食指還維持著開拉環的動作,卡在那個圓形的環裡。
隨之而來的是「滋滋」的氣泡聲。
順著手的方向往上看去,解西池表情淡漠,唇邊的弧度似畫了一條平直的線。
南宛白知道,不是電影不搞笑。
是他不開心。
只可惜,孤狼學不會哄人,不懂社交,從來沒有人教過她,應該如何與人相處。
南宛白緊抿著嘴,手指勾著解西池衣服下擺拽了拽。
他眼眸一動,把可樂放到她邊上。
手卻沒松,攥得更緊了,把那一小塊布料捏得全是褶皺。
這樣就夠了。
溫度彷彿能夠順著那塊布料傳遞過來,視野中的事物逐漸模糊,其他細微之處卻無限放大。
比如,抓著衣服的那隻手,在輕微的顫慄而不自知。
客廳裡響著電影的聲音,有零食,有飲料,還有解西池。
南宛白空白的記憶裡,除了寫不完的卷子以外,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寫累了和解西池一起看個電影,有時是驚悚片,有時是搞笑片,偶爾還會看個獅子王什麼的有關動物的電影。
熬到比較晚的時候,解西池會在沙發上蓋個毯子蒙頭睡覺。
蹭吃蹭喝蹭沙發,恍惚間給人一種,偷偷在家養了只狐狸的錯覺。
城南月考在四月初,班級群裡炸開了鍋,聊什麼的都有,有商量考完去哪瀟灑的,有互相問誰和誰在一個考場的能不能友情「幫助」。
南宛白早就把群遮蔽了,這份熱鬧吵不到她。
大事會艾特全員,小事會單獨艾特或者私聊,所以,屏不遮蔽,對她來說沒差別。
考試不要求必須穿校服,基本上都穿日常裝,相較於死板的藍白校服,今天到處都能讓人眼前一亮,就連夏芝芝都化了妝,發梢用卷棒燙了個小卷。
性格倒是沒因為形象改變而改變,她手攥成拳自我鼓勵道:「我昨晚挑燈夜戰複習了一晚上,這次一定能行。」
南宛白平靜道:「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