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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京城依舊沉浸在厚重的霧氣中,空氣潮溼而沉悶,彷彿天宇國的命運也被這霧靄籠罩。
太上皇與太后娘娘雖短暫地在夢中與小七重逢,精神略微恢復,但依舊難以恢復往日的健康與生氣。
太后娘娘自那晚施術後,精神一度有所振奮,但她的臉色依舊蒼白,氣色虛弱。
此時,她坐在床榻前,輕輕撫摸著一張泛黃的舊畫卷,那畫卷上畫著一位穿著一身紅衣的女娃,正是她的親生女兒——小七。每一筆每一畫都充滿了母親的期許與思念。
“母后,您已經見到小七了,不必再過度悲傷了。”裴勇輕聲勸道,眼中滿是難以掩飾的痛楚。
太后娘娘抬起眼睛,望著裴勇,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勇兒,你不懂,小七,哀家才和小七團聚不到三年,可她離開我們已經三年了。”
太后娘娘越說,心裡越難受,眼眶早已盈滿淚水。
裴勇看著她那依然滿含淚水的眼眸,內心一陣劇痛。
他知道,無論是太上皇還是太后娘娘,所有的痛苦都源自於失去小七的那一刻,那種無力感與絕望,正吞噬著他們的生命力。
“母后,父皇他……”裴勇欲言又止,目光悄然轉向病榻上的太上皇。
太后娘娘輕嘆一聲,隨後低頭將畫卷輕輕卷好,放回床前的桌上:“你父皇,就讓他在夢中吧,這樣,他也舒服一點。”
裴勇默默坐下,心中充滿了無助與焦慮。他身為國君,肩負著天宇國的未來,卻無力挽回父母的生命,也無法替他們治癒那無形的病痛。
此時,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陸崢與正陽道長走了進來。陸崢的臉上依舊掛著不輕的疲憊,三年來,他忙於治理國家,鮮有時間陪伴家人,而每當他想到小七,心中便如刀割一般的痛楚。
“陛下,太上皇和太后娘娘的病情如何?”陸崢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
裴勇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依然未見起色。昨晚多虧正陽道長的‘入夢引’,讓父皇母后短暫見到了小七,可即便如此,他們的心疾依舊未愈。”
正陽道長眉頭緊鎖,略顯沉默,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陛下,‘入夢引’雖能讓人短暫見到思念之人,但它只能是暫時的安慰。對於太上皇和太后娘娘的心病,或許並非單純透過夢境就能治癒。心病深重,需得徹底的療法。”
裴勇聞言,心中一緊:“那您可有辦法?”他急切地望向正陽道長,心中充滿了希望。
正陽道長輕輕搖頭,沉吟片刻後道:“有一種古老的秘法,但此法所需之物頗為罕見且難以尋找,且施法之人也要耗費極大精力,甚至可能因此喪命。”
“秘法?”陸崢眉頭一挑,顯然對此有所觸動:“這種秘法名為何種?”
正陽道長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此法名為‘天命回溯’,乃是透過某種特殊的儀式,將人的靈魂從命運的河流中暫時抽離,從而使其再度面對過往的真相。這一過程可能會使人暫時恢復精神,但後果極為嚴重。如果過於強行,甚至會導致神魂渙散,永遠迷失在那回溯的時光之中。”
“那我們還能嘗試嗎?”裴勇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慮,他知道時間已經不等人,父皇和母后的病情每一刻都在加重,任何拖延都會使他們的情況變得更加危險。
正陽道長看了看地荒老人,地荒老人默然點了點頭:“天命回溯雖有風險,但若要徹底治癒太上皇和太后娘娘的心疾,這或許是唯一的辦法。我們可以為他們試一試,但我需要事先準備一些特殊的藥草和符籙。若此法奏效,太上皇他們或許能夠再度恢復,但若失敗……”
他停頓了片刻,話未說完,但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他話語中的沉重。
陸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