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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上限是400毫升。
如果一次性抽血太多，有很大機率出現休克現象。
何況顧時裔還是剛甦醒沒多久的植物人。
王沐謙說出了一個讓眾人震驚的量，在場所有懂醫術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不瞭解現代醫術，但是看到眾人的表情，姜兮寶就明白王沐謙說出口的這數字，定然是危及抽血之人性命的毫升量
她轉頭看他，稚嫩的聲音充滿了諷刺。
“那依照叔叔你的意思，不如直接點明要我爹爹用命換奶奶活。”
其實大概的意思也差不多如此。
姜兮寶心裡的小火山噴發，她就這麼一個病秧子爹爹！
好不容易才把他養活了。
怎麼就有這麼多的人，都想要他的命呢？
“這只是古書中記載的治療辦法，正是因為危險，所以我之前一直不願意開口。”
王沐謙冠冕堂皇地開口，並把問題重新踢回給了顧時裔。
“顧先生，老太太畢竟是你奶奶，要怎麼治療還得看你這邊的意思。”
一雙冷眸寒意森森，帶著審視的目光落在王沐謙身上，聲音也帶著慣常的冷淡。
顧時裔：“看來王醫生很瞭解這個紅食蟲。”
對他語氣裡的涼意，王沐謙裝作聽不出來的樣子，溫和道，“我只是比較喜歡研究一些少見的疾病，選擇權在顧先生手裡。”
他噙笑道，“你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能活下來，但老太太不治就可能沒了。”
這已經是道德綁架層面的選擇題。
姜兮寶看到王沐謙指尖一動，床上的鐘淑怡神智慢慢恢復清醒。
她似乎想起了之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想到自己咬了顧詩詩和李天三的肉，劇烈的噁心感開始上湧。
確定人已經清醒過來，護士們趕緊過來給她清理身體。
鍾淑怡是非常惜命的一個人，自私自利慣了。
剛才她清醒過來就聽到了王沐謙的話，想到自己腦子裡有蟲子，還是吃腦子的蟲子，她心裡的恐懼在想象中無限放大。
她眼睛看著顧時裔，期待道，“小裔，你不會看著奶奶去死的對不對？只是一點點血而已，等奶奶身體好了，給你燉湯補身體就沒事了。”
聽到鍾淑怡這話的醫生們皺起眉頭，那些血量如果真的抽出來，可不是一點點血而已。
很有可能人就直接沒了。
對她的自私自利早就有心理準備的顧時裔，並沒有因為這些話感到難受。
反倒是他懷裡的姜兮寶，捲翹又濃密的黑色睫毛，因為生氣顫了顫。
她臉頰氣鼓鼓地樣子像極了河豚，不高興地對鍾淑怡說道，“你怎麼不叫小兒子和私生子給你抽血呢？就欺負我爹爹善良好說話是吧！”
“我告訴你，爹爹有我護著，誰都不許抽他的血！”
姜兮寶看戲看到這裡，也已經失去了興趣。
她扭頭移開視線，質問王沐謙道，“既如此，醫生叔叔你為何不告訴大家，這種蟲子只生活在死人身體裡。”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眼底是藏不住的震驚。
鍾淑怡也跟著頭髮一陣發麻，詫異道，“死、死人的身體？”
男人臉色微變，他眯起眼睛打量面前的孩子。
姜兮寶微微勾起嘴角，用最懵懂天真的語氣，說出讓他心頭一顫的話。
王沐謙猛地瞪大眼睛：“你！”
難道說！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顧時裔他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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