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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思想較為守舊的夫人不禁面露驚色,似被觸碰到了底線。
而少數年輕些、心思活絡的夫人眼中則閃過思索之光。
皇后目光深邃,凝視李安棋片刻,輕輕一笑:
“棋側妃所言,倒是新穎。”
而後皇后環顧眾人。
“這朝堂之上,六皇子的提議引得諸多爭議,咱們身處後宮,只是隨便閒聊幾句,當不得真。”
此時,宴會上氣氛微妙,彷彿有絲絲縷縷的看不見的線,將每個人的心思都纏繞其中。
樂聲不知何時停了,暖爐裡的炭火偶爾噼啪作響,卻驅不散眾人心中因這話題而生的寒意。
“好了,不說這些事了。”
皇后抬手,示意重新上菜。
“今日冬至,還是莫要讓這些話擾了興致,本宮準備了各種餡的餃子,大家且盡情享用吧。”
僕人們魚貫而入,端上熱乎乎的餃子。
李寶琴暗暗咬牙,憤然瞪一眼李安棋,似是覺得她故意出風頭。
感受到周圍諸多異樣的目光,李安棋神色平靜,依舊端莊自持,不卑不亢。
眾人用完餃子,又稍坐聊了片刻,便紛紛起身向皇后告辭。
就在這時,皇后微笑著開口道:“棋側妃,你且留下,本宮有話與你說。”
李安棋心中微微一驚,但面上仍保持著鎮定,恭敬地應了一聲:“是,皇后娘娘。”
李寶琴眼中閃過一抹嫉妒,狠狠瞪了李安棋一眼,然後隨著眾人一同告退。
待眾人都離開後,皇后緩緩起身,蓮步輕移至李安棋身邊,拉起她的手,帶著她走向御花園深處。
一路上兩人皆沉默無言,唯聞腳步聲在寂靜的宮中迴響。
“上次中秋,你贈本宮金菊,本宮還沒來得及好好謝你。”
皇后看似隨意地說道,眼神卻有些飄忽。
說著,皇后隨手摺下一支臘梅,贈給李安棋。
“冬日一點紅,配得上你。”
李安棋微微頷首,雙手接過臘梅:“多謝皇后娘娘。”
皇后向後招了招手,遣散身後排成兩隊的奴才,只留一個心腹丫鬟。
四下無人。
皇后輕聲接著道:“今日你在宴會上的一番話,倒是讓本宮刮目相看。”
李安棋謙卑回答:“臣妾只是說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若有不當之處,還望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擺了擺手,臉上依舊掛著那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無罪,你說的並無不妥。本宮也覺得女子讀書識字,確實有諸多益處。”
“只是這朝堂之上,暗流湧動,爭議頗多。稍有言論不妥,便會遭來橫禍。”
“你是聰明人,本宮說的,你應該都明白。”
李安棋心中一驚,思索半瞬,蹲身低頭:“多謝皇后娘娘提醒,今日,是臣妾冒失了……”
皇后點了點頭,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身為驍王側妃,一舉一動都代表著驍王府。”
“如今局勢複雜,你要更加小心謹慎,不可輕易表露自己的態度。”
“……”李安棋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是……”
她差點忽略了,自己還有驍王府側妃這一層禁錮。
特別是現在局勢動盪敏感。
皇后說的,不無道理。
皇后視線看向遠方,目光染上些許哀涼,語氣也變得十分悲慼。
“只是可憐了本宮的曦兒,本宮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他了……”
大皇子凌曦,是她的親生皇長子。
如今依舊被圈禁在宗人府,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