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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是那樣的話,程氏覺得嚴禮生氣很正常。
他娘眼睛裡的嘲諷意味太明顯,李懷熙想裝看不見都不成,氣得把自己拿回來的名畫往桌子上一推,大堂喊冤似的辯白,“天地良心,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這可是我從林易辰那裡刮來的名家名畫,值不少銀子呢!”
值多少銀子你也沒花錢!屠戶娘子在心裡斥了一句,明白了一些原委,眼珠轉了兩轉,笑著說,“他不要就算了,許是覺得太貴重了,下次尋些價錢合適的做回禮,你是秀才,別老是幹些暴發戶的事兒。”
李懷熙聽了這話細想了一想,倒是覺得自己孃親說得很在理,恍然大悟似地一拍腦門,“是我的錯,唐突了,我一心只想著嚴禮喜歡畫畫,竟忘了這一茬。要是隻送一張就好了,價錢合適還和他心意,那樣這些夠我送好幾年的!笨啊!”
他娘看他一眼,笑著進廚房去收拾東西,明天還有更多的親戚要來,她沒空兒看兒子的‘難得糊塗’。
大年初三一大早,大舅、二舅、三舅三家就一起過來了,家裡變得亂糟糟的,好幾盤子的零食也架不住十幾張嘴一起連吃帶拿,過一會兒就全都見了底,屠戶娘子讓劉全和李四領著孩子到院子裡玩,有幾個孩子一邊走一邊從兜裡往外掉糖塊,李懷熙認不清院裡的這大大小小十好幾個毛頭到底誰是誰,小孩子一年變一個模樣,縱是他記憶力驚人也毫無辦法。
三舅母肚子裡又懷上了一個,七個多月了,這次本不該來,但是惦記著李思思小時候的那些精緻的小衣服、小玩具,所以還是不辭辛苦的來了。
李家不打算再要個‘李五’了,所以留著那些也沒用,李懷熙他娘翻箱倒櫃的找出來不少東西,李思思的小衣服、小被子、小玩具,李龍李虎這些年的舊衣服、劉全的舊衣服也沒用,都是八成新的綢緞衣服,三個哥哥家的小子們也可以穿,翻到後來收不住手了,連一些過了時的舊衣料也翻了出來。
大舅母和二舅母早在小姑子翻出第一件李龍的舊衣時就盯上了這邊的動靜,一見那整整一大摞的衣料更是眼睛泛了光,對視一眼,一起跟著圍了上去。
發了家的屠戶娘子現在是真不在乎這些東西,轉眼就派發了個乾淨,一回身看見自己大嫂穿的還是幾年前的舊衣,於是偷偷又給塞了一塊絳紅色的整料子,程安他娘剛要說話,程秀笑著衝她眨眨眼,程安他娘心領神會,很不好意思的趕緊把東西收了起來。
晌午的時候,女人們一起置備了酒菜,人太多,女人孩子在東屋裡炕上地下的開了兩桌,女人和小孩在炕上,像李龍李虎程平一樣的大孩子在地上的桌子,李成奎和三個舅哥在堂屋裡單開了一桌喝酒,一開始氣氛倒是融洽,其樂融融的,可是酒過三巡之後,堂屋裡卻突然傳來了哭聲,細聽之下原來是大舅。
“喝點酒鬧什麼?!這個沒出息的東西!”姥姥已經吃完了飯,正坐在炕沿邊喝水,這時一掀門簾就要出去罵他,大舅母嚇得也趕緊下炕跟了出去,大舅家的二兒子程平也出去了。
堂屋裡亂成了一鍋粥,李懷熙扒著門簾的縫隙往外看,他大舅快五十歲的男人摟著李成奎哭得像個淚人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自己這些年的隱忍和委曲求全,直說得聞者傷心見者流淚,本來要罵他的姥姥也沒辦法,張羅著要把他抬到西屋床上去躺著,可是大舅不領情,一邊哭一邊叫喊著,“現在抬什麼?!我大兒子被他娘趕走了啊!我死了都不能回來抬我了!啊……我誰也不用!我自己爬坑裡去!我沒本事啊!我留不住兒子啊!啊……”
李思思在炕上學,大舅說一句她在炕上學一句,李懷熙站起來給她塞了一個特大號的丸子,“閉嘴吧你,屁孩子,什麼也不懂!”
61、家常
人說酒後吐真言,大舅這些年許是憋得狠了,坐在堂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