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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些話。
“盛星河,這種事以前有,現在有,以後還會有。”
“你不要錢,只會讓我覺得你是免費的,而不是特殊的。”
聞亦抵著頭,無意識地一點點掰著鍋巴,金黃色的碎屑落到雪地上。
嗯……
如果他曾經不是真的就有那麼糟糕,如果他曾經給過盛星河一點信心,如果在曾經的相處過程中他給過盛星河足夠的安全感。
那當時的盛星河都不會那麼篤定,這些猜測不會那麼輕易成立,更加得不出那種結論。
似乎每到誤會解除,就是冰釋前嫌的時候,可真的是這樣嗎?
現在誤會說清了,卻反而讓聞亦更加困惑了,他現在不僅質疑盛星河,甚至開始質疑愛本身。
愛的真相是這樣的嗎?
愛和恨真的能並行不悖嗎?
愛的舉動和實施酷刑真的這麼相似嗎?
盛星河在他的沉默中一點點絕望,問:“聞亦,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聞亦低頭看著手裡的鍋巴,髒了,冷了,不脆了。
他總在最渴望得到愛的時候得到恨,像是人生觸發了某種隱藏機制,想要a,卻總來b。
在聞琳琅那裡如此,在盛星河這裡也是如此。
人力無法扭轉的宿命感讓聞亦心生恐懼,他怕會再一次觸發那個隱藏機制。
他的擔憂似乎看起來毫無道理,可從小到大,時至今日,他受到的所有傷害裡,又是哪一次是有道理的呢?
盛星河顫聲又問:“行不行啊?再給我一次機會。”
掉在地上的鍋巴,撿起來也不能吃了。
聞亦抬頭,看著盛星河的眼睛,搖了搖頭:“不行。”
“盛星河,我還是那句話,你放過我吧。”
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最好的訓練就是放棄,如果學不會這一點,他早就因為失望而夭亡了。
盛星河眼中微弱的光戛然而熄,整個人像劫後餘灰,一陣風來就能把他吹得消失。
雪山空寂無聲,把一萬年的沉默都濃縮排了此時此地。
許久後,聞亦問:“那你呢?還要再把我強制帶回豎琴島嗎?”
盛星河看著他,忍不住抽泣了一下,流著淚,也搖了搖頭。
山中風起,吹起一片雪沙。
盛星河離開了,幾天後,聞亦也被白景接走。
時隔一年多,聞亦終於回了南洲。
回到南州第一件事,就是申請撤銷死亡宣告,走了關係,法院判決透過得很快。
盛星河當時沒有辦接收手續,房產和存款等都還在聞亦名下。聞風現在被盛星河接手,至於後續怎麼樣,目前還沒有說法。
馬上要過年了,過完年再說吧。
除夕夜這天,聞亦拒絕了白景讓他一起吃年夜飯的邀請,一個人在家吃飯,他在桌上擺上了聞勤生和聞琳琅的遺像。然後支起一個拍立得,定時拍了張照片。
聞亦把照片拿在手裡甩了甩,畫面逐漸在相紙上顯現。
照片上,聞亦一個人坐在餐桌前,用雙臂把兩個相框攬在胸前,舉著雙手笑著衝著鏡頭比耶。
聞亦低頭看了一會兒,然後起身拿出筆,在照片下面提了一行字。
“聞家闔家團圓”。
聞亦人生中所有無言的寂寞和沉痛,都在這一張照片中。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張,唯一一張全家福,也是他一生求而不得的親情。
一張陰陽兩隔的全家福,他在全家福裡,聞勤生和聞琳琅在全家福裡的照片裡,影像的套娃。
一個畫面裡卻有兩個緯度。
聞亦心想,這個世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