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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落生低頭展開手心裡的紙條。
一行字赫然出現在視線裡。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最下面的地方落款一個人名,不是粱塵,而是陳落生。
蘇晚臉色尷尬的朝被子裡縮了縮。
金桃還在一邊添油加柴,把火燒的更旺。
“是不是寫給梁公子的?小姐折了好多千紙鶴呢,還掛在寺院的百年古樹上祈福。”
陳落生目光復雜的望著蘇晚,語氣沉了下去:“拖著病體做這樣的無聊之事,你嫌自己命長?”
蘇晚捂住臉頰,羞憤的連耳朵尖尖都染上了紅霞。
他站在一團逆光裡,面容模糊,但是能看出來是在笑。
金桃出了禪房,撥出了一口氣,今天她可沒掉鏈子。
其他人自動撤離,簡陋的禪房裡就剩他們二人,陳落生坐在蘇晚身邊,開口解釋為什麼這幾天沒來找她。
“市舶司的事要忙,河堤決水的事也要忙,好不容易忙裡抽出一份空閒來,沈小菩薩又沒了,殘煙去尋我的時候,我正好才從沈小菩薩的掩埋之地回來。”
他穿的不似從前那般華貴,低調樸素的白色常服,盡顯對死者的尊重。
蘇晚不願意談沈小菩薩的事,這人邪乎,她不想與之接觸,可是陳落生卻總哪壺不開提哪壺。
“告訴你一件好玩的事,沈小菩薩被火燒死的事傳到我們耳朵時,那時候我們一群人正在西山狩獵。
我們與沈家的人並不相熟,只覺得這個訊息過於震驚,可是鳳池卻是紅了眼,失魂落魄的,狩獵的時候不小心踩到捕獸夾,傷到了腳骨。”
“啊?”陳落生說了那麼多,蘇晚只抓到了一個重點:“徐公子和沈小菩薩認識嗎?”
陳落生寬厚溫暖的掌心握住了蘇晚的手,先是嗔了一句:“手腳怎麼這麼冰,”後又說道,“別叫鳳池徐公子,你喊他世子爺吧。”
“沈家跟我們這群人不太對付,沈階更是處處針對我們,我們又怎會與沈小菩薩相識,不過是鳳池小的時候曾經在耿樂宏名下讀過兩年書。
而耿樂宏做過沈小菩薩的私塾老師,二人同在一個師門下,有過點頭之交。
鳳池顧念著那份同門情誼而已。”
蘇晚甕聲甕氣的說道:“世子爺還挺宅心仁厚的。”
陳落生笑了:“那是你沒見過他上陣殺敵是什麼樣,他父親是大殺神,他是小殺神。”
蘇晚柔弱的點點頭:“我不喜歡打打殺殺的。”
說完,懵懂的眼睛,乖巧溫順的盯著陳落生。
示弱討好,是最容易博得男人歡心的利器。
她一副我見猶憐的病弱模樣,很快就喚起了陳落生的同情心。
掌心重重的撫摸著她嬌嫩的手腕,他的氣息,絲絲縷縷的透過掌心傳到她的脈絡上。
“你快走,有你在,我燒的反而更重了。”
陳落生髮出低低沉悶的笑聲:“這樣不好麼,燒出了汗,你的病就痊癒了。”
又說道:“你拖著病體不宜亂動,否則我就把你接出去了,住在這麼個四處漏風的地方,難怪你會發燒。”
“不行,我不能走,這是祖母叫我住過來的,我怎麼能違背祖母之命呢。”
他的手忽然向上,捏住了蘇晚的下巴:“我近期雖然沒顧上的找你,但你的訊息我一直都知道。
你家那位祖母正在處心積慮把你賣出去,她託了幾個名聲不錯的媒人給你作保,可你的家世……
媒人縱然口燦蓮花,也不能把你變成世家貴女,有意願與你們蘇家結親的可想而知都是一群什麼人家。
要不要我警告你祖母一聲,叫她別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