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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朦朧好感,就被這句話徹底地擊碎了。顧之謙當然好,得過全省的美術大獎,還是軍區師長的孫兒,文化成績還算是優秀。和他同時出現在老師的視線中,他自然就是花園中精心呵護的玫瑰,我就是他旁邊理應除根的雜草。
我的爸爸被叫來了,因為教務主任提出要給我處分,若不是警告就是記過。父親聽了不停地給教務主任求情,我不能忍受父親對別人的卑躬屈膝,於是採取了硬碰硬地不合作態度,弄得主任幾乎要給我做退學處理。
最後還是以父親的聲淚俱下妥協了,在全校已經放學之後,我和父親才從辦公室出來。在跟著父親走出教學樓的時候,我看到了站在門口等我的顧之謙。父親認出了他就是照片上的人,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拉起我的手臂快速地從他身邊走過。可是父親卻沒有看到,我自始自終都用憎恨的眼睛直視顧之謙。
如果沒有父親的聲淚俱下,我不會恨他,只是有些事再也逆轉不回來。在過了五年之後,我經歷了周若生,經歷了父親的死亡,我才發現自己心中對他的恨已經被抹平。也是在那時才開始明白,人總是會在當時把不幸誇大,多年以後再回頭,才會發現所有的曾經都不過是一場年少遊戲。
可是高中的我沒有意識到這些,因為心中的憎恨,那一晚徹底沒有入眠。在床上想象了無數種面對顧之謙該是何種冷漠,可是所有的方式沒有一種派上了用場。我還未來得及冷漠,便看到了白鷗和他在路邊樹蔭下的擁抱。
從此之後,我的整個中學生活都沒有再和他有過一個字的交談。這一次的冷戰不同於上一次,這一次,我心中被欺騙充滿,被踐踏堵塞。我當時甚至想,顧之謙和白鷗兩家是世交,白鷗不喜歡我,顧之謙自然有理由幫她。於是顧之謙假裝追我,然後假裝抱我,讓白鷗拍下照片,讓我從此出醜,甚至,還讓我父親失去了人前的尊嚴。
當我把這些心中的假設說給了朱靜好聽時,她雖不敢完全贊同,卻也是半信半疑。這樣一件我不知真假的陰謀,支撐著我走過了剩下的整個高中。直到高中畢業時,大家一起照畢業照,他卻故意來站在我身後,輕輕在我背後有意輕聲說:“如昔,我想和你認真說些事。”
我身旁的朱靜好瞪了他一眼道:“都一兩年沒說話了,現在有什麼好說的?”
“如昔,今天再不說我怕就沒機會了。”
“沒機會了更好。”朱靜好接到,“你這種人給你點兒顏色,就可以開染坊。”
“朱靜好,你能不能別管別人的閒事兒?”顧之謙這次語氣卻帶了些不耐煩地怒氣。
朱靜好聽了鼻子裡哼了一聲就轉過頭去,此時正值攝像師按快門,於是就照下了朱靜好轉頭的瞬間,我正欲說話的瞬間,還有顧之謙略帶怒氣的神情。
我微側過身對身後的顧之謙說:“朱說的沒錯,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
此時的攝像師又照了兩張,隨即人群就從照相的架子上緩慢地開始撤下來,顧之謙卻跳到了我和朱的前面說:“我和她不是……”
他還未說完,我就扇給他一個耳光,所有還未走遠的同學都愣住了,驚訝地看著我們,我開口對他說到:“顧之謙,這就是我要和你談的。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說完我轉身的瞬間,第一次看到了顧之謙懇求的神情。只一霎,我好像心裡就被他撼動了幾分。只是那幾分在我隨後疾走的步伐裡,被一點一點地重新修補回來,從此,我和他真的再沒有見過,甚至也絕少聽到他的訊息,直到十年之後。
顧之謙的懇求最後讓顧之語獨自轉身,他用紙巾想擦去我臉上的咖啡漬,卻被我用手攔下紙巾,自己一個人擦拭掉已經有些凝固的汙漬,一字未說。終究還是面對這一天了,真正面對時卻發現並不是那麼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