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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奘沉默地看著佟天闕掏出一枚梭狀物，又驚異地看著佟天闕隨手招出一小片光幕並在光幕上指指點點半晌，最後，又眼巴巴看著他將光幕收回。
他看向佟天闕，眼中都是疑惑。
恰巧此時佟天闕也看向陳奘。
於是二人默默互瞪了半晌，尷尬的氣息在二人之間流轉，連山頂的狂風都無法抹去。
“咳咳！陳兄啊……”
“看來情況不容樂觀。”
“的確如此，經過大家的討論，一致認為，當前還是以對抗天道之災為首要任務……”
“佟閣主……且聽老朽一言……”
佟天闕一擺手，阻止了陳奘接下來的言語。
“陳兄，佟某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的陣法不可能成功！”
陳奘一怔，驚疑不定道：“佟兄何以如此篤定？”
“別忘了，佟某就是來自上界！上界的情形我比你更清楚！”
陳奘瞳孔微縮，但是被厚實寬大的帽簷遮蔽，無法察覺。
他深吸口氣，努力穩住氣息。
“上界……究竟如何了？”
佟天闕仰首望天，那裡靈氣聚整合一縷縷白色的絲帶，肉眼可見。
此刻，正被天穹中那漆黑幽邃的巨口吸入，消失不見。
半晌，佟天闕長長地嘆口氣。
“告訴你也無妨……上界，靈氣早已枯竭……”
“什麼？！”陳奘渾身一顫，驚叫出聲。
“哎！這就是吾等，來到九州的緣由……”
陳奘踉蹌數步，失魂落魄，他那倔強的雙肩像是洩氣般塌了下來。
“抱歉……”
佟天闕心有不忍，卻不知從何開口。
“不！不用道歉，感謝閣主直言相告……怪只怪，這天道不公啊！天道不公……不！老朽的壽數早該絕了，又何必掙扎……”
“哎……”
呼嘯的寒風中，二人如雪雕般屹立。
良久，陳奘乾澀的嗓音再度響起。
“你們……找到拯救上界的方法了嗎？”
佟天闕點點頭。
“不過，這是九州天道危機解決之後的事了……”
陳奘嘆息道：“若是有用到老朽之處，儘管開口。”
說罷，扔過一枚傳音玉符。
佟天闕伸手接住，怔怔然不知所想。
就在此時，整個天地都彷彿震顫了一下。
九州以及神州各處，無數修士與凡人皆驚惶地看向天空。
數息後，天空中緩慢張開無數漆黑巨大的“眼睛”，綿延遍佈整座蒼穹！
隨後，整個天地都為之一暗！
“咕咕咕！咯咯咯！”
恐怖的怪聲自“眼睛”中傳來，彷彿有無數的怪物正躲在“眼睛”裡面猙獰狂笑。
如此持續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恐怖的怪聲不僅沒有消逝，反而愈發大了！
九州的億萬生靈無不噤若寒蟬。
就在此時，一隻半透明的虛影自某個漆黑巨眼中奮力擠了出來。
隨後，像是開啟了某個開關一般，無數虛影自一隻只漆黑巨眼中現身，漂浮在天空之中。
僅僅數息，天空中便到處都是這種半透明的虛影。
這些虛影並無固定形狀，毫無規則可言。
比如第一隻鑽出來的就是個圓溜溜的球狀物，球體的表面還有無數凸起的短短的觸手。
後面的有形似各種動物的，但細細一看，卻無法認出任何一種。
有些看著像頭牛，卻只有三足，有些看著像只雞，卻有雙首！
甚至還有各種不規則的四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