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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許多人最後淪落到上海的妓院。
那麼,批評裹小腳和溺女嬰這類現象,是西方人的文化帝國主義作祟嗎?或許吧,但是如此批評也是正確的。如果我們堅信某些價值觀,譬如全人類不管膚色或性別人人平等,那麼我們就不應該害怕為捍衛這些價值觀挺身而出;如果我們為了尊重他人的信仰或文化,而接受奴役、虐待、裹小腳、榮譽謀殺或外陰切除等廣泛存在的事實,這樣未免也太沒責任及道義心了。中國讓我們學到一點:我們不需要接受歧視女性是難以根除的“社會文化”這一觀點。要是文化無法改變,中國還會很窮,而雪莉也得蹬著三寸金蓮搖搖晃晃地走碎步。
爭取女性權益在當時的中國,跟在今天的中東一樣艱難,而且挫折連連。當時,看到年輕女性開始剪短髮,中國社會保守人士怒不可遏,認為這讓女人看起來像個男人。在20世紀20年代晚期,街頭混混有時會把短髮女性抓過來,把她的頭髮全部扯掉,甚至割掉她的乳房。“要是想變得跟男人一樣,”他們說,“這樣才徹底!”
1949年之後中國共產黨較正確的一項政策是解放婦女。毛澤東把女性引進到勞動領域和中共中央委員會,廢止童養媳、賣淫和納妾。“婦女能頂半邊天”這句豪言壯語就是出自毛澤東之口。
中國在改善婦女地位方面取得的長足進展,沒有哪個國家能夠與之匹敵。過去100年來,中國已成為女性權益保護最好的國家(至少在城市是如此)。中國都市的男性往往比大多數美國男人更會投入煮飯和帶小孩等家務事中。事實上,中國女性通常主導家庭決策,因此產生了“妻管嚴”這樣的說法。雖然在職場上歧視女性是事實,但不是因為性別主義的關係,而是僱主需特別提防中國對孕產婦的優待補助。
我們可以看到雪莉祖先所住的中國南部村莊也在不斷進步。雪莉的外婆五歲時,被母親用裹腳布把她的腳從趾頭纏到腳跟,冒著從此將會壓碎小骨頭的風險,只為讓她擁有小巧嬌美的三寸金蓮。這種小腳被認為是性感美麗的:19世紀的中國人描述女性小腳的詞彙,比描述胸部的修辭更色情。與丈夫搬到加拿大多倫多後,雪莉的外婆把裹腳布拆掉,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她一輩子生了七個孩子,是位意志堅強的母親,但是一直到生命結束時都還穿著小鞋子蹣跚而行,走起路來像只踩著矮蹺的苗條版企鵝。
我們開始造訪中國時,裹小腳的習俗已經消失了,但是多數鄉村婦女依然默默接受二等公民的地位。然而,教育的普及化和年輕女性工作機會的增加,讓性別觀念快速得到校正。教育及賦權女孩當然是正確的,但是在許多家庭眼中,以此帶來的經濟利益才是最重要的。這樣的良性迴圈在中國發生了:女孩一旦有了經濟價值,父母就會在她們身上投資更多,並給予她們更大的自主性。中國女性也打入了一度由男性佔壓倒性優勢的領域。中國數學系及化學系學生雖然大多是男性,但是男女數量的差距比美國還小。下棋是全世界男性最熱衷的消遣活動,在中國也是如此——但是中國的女性迎頭趕上,速度比其他國家還快。1991年,謝軍成為第一位來自中國的女子國際象棋冠軍,之後諸宸和許昱華兩名中國女性成為棋後。此外,一位名叫侯逸凡的女孩可能是女性國際象棋界有史以來最神奇的天才:2008年,年僅14歲的她在世界女子錦標賽的決賽當中差點奪冠,現在依然進步神速。如果現在棋壇上有哪位女性將從男性手中奪得國際象棋冠軍的頭銜,很可能就是她。
中國之所以是女權保護的重要模範,正是因為它因解放女孩而帶動了經濟起飛。其他快速成長的亞洲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