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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江景諳臉色白了幾分。
那些人握緊了手中刀,便想要劈過來,奈何手剛剛抬起便被一把小刀削了手指,哐當一聲沾血的指頭和刀一起落地,滾得全是灰。
楚歇果然帶了暗衛。
那些個官爺不敢再輕易動手,只能看著楚歇的府兵將那亂說話的隨從拖下去,然後便是一聲慘叫。
眼前此人,看著清癯瘦弱,手段著實令人膽寒。
江景諳收起了他那些沒必要的旖旎心思,小心應對著面前張狂的權閹。
楚歇面上就像一株漂亮綺麗的曇花,偶然盛放在深夜裡,教人忍不住駐足伸手,可卻不知花下匿著一條見血封喉的毒蛇。
「你到底想說什麼。」
聲音裡帶了些難以遏制的顫抖。
楚演技派歇微微一笑,臉色愈發和風細雨,走到江景諳耳畔低笑一聲。
「我是奴才,不知殿下可有命當我主子?」
此言一出,屋內鴉雀無聲。
郡王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他:「你,你……」
楚歇笑露八齒,將慣用的職場假笑拿捏得恰到好處,凝著眸子俯視著江景諳。
隨著江景諳一同來的一位國公府的管事,始終不發一言,從看到楚歇的第一眼起,便滿心滿眼的謹慎對待。
江景諳倒是還站得住,事到如今,那名管事不得不站出來先且服軟,雙膝跪地行了一個叩拜禮:「對不起,方才是那隨從不懂事,衝撞了掌印。還望掌印看在寧遠王和國公府的臉面上……」
見火候差不多了。
楚歇將勾起的嘴角一點點壓平。
唇上沒有笑意,眼神裡的寒冷才一點點沁出來。
「上一個想當我主子的,已經被關進昭獄。」楚歇負手而立,傾下身子湊在江景諳耳邊,眼光流轉在那人耳畔,呵氣如蘭,「死——透——啦。」
什麼。
這次,國公府的管事都滿臉錯愕。
太子殿下。
死了。
瞳光流轉,楚歇低啞的聲音帶著幾分勾人的意味。
既陰冷又詭異。
楚歇離開了許久,屋內陰惻惻的寒氣才漸漸散去。
郡王的背脊都被冷汗浸濕了,好一會兒緩過神來才說:「這便是那位掌印嗎?」
榮國公府的管事心有慼慼,點了點頭。
也跟著擦了一下額角的汗,才說:「所以這些年,我們榮國公府的日子……也不是很好過的……」
這皇城裡供著這麼位祖宗,怕是哪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吧。郡王想。
「無妨,他這也是過來示威,想先發制人壓一壓郡王的勢頭,等郡王成了太子,一切都好……怎麼了?」看著郡王殿下東摸西摸,管事問,「是什麼東西不見了嗎?」
「關碟……還有官符……不見了!」
江景諳再仔細摸了下身上,臉色越來越白。
「是楚歇!」
郡王怒不可遏地起身,也不歇腳了,連夜趕往皇都,卻喜聞樂見地被攔在了城門外。
「敢問殿下的官符呢?」守城的護衛問。
「不……不見了。」
「那通關文牒呢。」
「也……也不見了,你先讓我進去,我讓家父加急送來,過半個月我定補上……」
守城的護衛先回去問了聲副將,然後才小跑過來說:「殿下,這不合規矩。沒有這兩樣東西,按理您是不能進到皇城的……殿下還是先回封地,把東西補全了再入城吧。」
江景諳氣急了,當場跺腳道:「我的東西都在楚歇那裡,你叫他出來見我!我與他對峙,我倒要問問他為什麼要偷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