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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完後還是矜矜業業地端起反派假笑。
楚歇的人設就是陰冷狠毒,弄權高手。素日裡慣會折磨人心。
只要再一次讓小太子深刻地意識到這一點,他一定不會相信那小白兔意一般的阿牧會是自己。
楚歇心裡這麼忖度著,便將聲音放緩了。
「考慮好了?那我們去一趟昭獄。」
說實話,楚歇對這個地方是有陰影的。如果可以的話,他一步也不想再踏進這裡。
——尤其是跟江晏遲一起。
但是現在是形勢逼人,楚歇琢磨著自己這反正兩天後也退休了,就當做退休前最後的加班。
不是我吹牛逼,只要人設值保得住,什麼戲我都能給你加出來。
榮國公和世子,還有嫡親的小世子三代同堂,被關押在這幽暗的牢獄內已經小半日了。只怕是從刑部往這頭挪送的時候,陳蓮洲已經想到自己命不久矣。
此刻再看到楚歇,並不驚訝。
只怒瞪著一雙眼,鬚髮間都在抖,問:「我自問從未與你有什麼大仇,你何必這樣陷害?」
榮國公家的世子看到拐角處出現江晏遲的身影,立刻抓住了木柵,彷彿像從裡頭將身子擠出來似的喊:「殿下,殿下救我!榮國公府是冤枉的,您知道的,我們從不曾下毒害您啊……」
楚歇冷笑,走到審訊的桌案邊,捻起那管事的自供狀書晃了晃,單薄的紙上還染透著點點血跡。
「證據都擺明面上了,還嘴硬呢。」
「楚歇,你!」
世子伸出手來想抓撓,楚歇退了小步,剛好站在指尖夠不著的位置,氣得世子直落眼淚,「爺爺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是你,你陷害的我們!」
「殿下!」榮國公只看著江晏遲,像望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們百年赤膽忠心,自問從未做傷天害理之事,殿下,難道您真的要任由這個閹人胡作非為嗎!廢太子怎麼死的,陛下怎麼病的,太子殿下,您都不管了嗎?!」
站得久了,身後還在隱隱發疼。
楚歇將命人將座椅墊上厚厚的貂皮厚毯,好整以暇地端起一杯茶斜靠著凳椅,找了個不那麼難受的姿勢窩著。
「你自己認罪,便是梟首。不認,就是車裂。選吧。」
霧氣氤氳,楚歇的眸子藏在後頭,好似蟄伏於迷霧中的野獸一般兇殘。
「殿下!」
見江晏遲有些猶豫,楚歇將懷中面具再掏出晃了晃。
笑得很明媚。
「楚歇,你竟然挾持太子!」雖然不明白他手上的是什麼,但是從太子的反應推斷出什麼後,陳蓮洲立刻暴怒不已,「你該被千刀萬剮!」
「好啊,有本事你來剮我。」
「殿下,您相信臣,臣真的是被冤枉的,臣……」
「您是被冤枉的,可國公爺何必一次又一次地解釋此事。」楚歇將手中狀紙輕摁在案上,以鎮紙小心地壓平了,「現在在這裡的,沒有人覺得你真的下了毒。」
&ot;你可知為何。&ot;
陳蓮洲整個人氣得發起抖來,&ot;你……你……&ot;
「因為下毒的是我呀。」
楚歇笑道。
世子不明所以,立刻尖叫著手指楚歇,「殿下!他承認了,您看,他承認了!」
江晏遲的臉色一點點難看起來,背脊發冷,步子沉得挪不動半寸。
他看著楚歇言笑晏晏,嘴角帶笑,卻似羅剎。
心口一片冰冷。
怎麼可能。
剛剛自己在想什麼。
當年殺死段瑟時,他也是帶著這樣的笑。問越國公府的人『這樣可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