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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核電站的蜂鳴頭痛消失之後,老周才漸漸意識到,從自己手中滑落的那個人,就是張廣堅。
老周為自己莫名而來的頭痛而自責。
否則……否則就有更大的可能,把張廣堅給拉上來。
而更讓老周自責的,就是在張廣堅落海之後,老周的意識完全飄忽了。
老週一路迷迷糊糊地回到了駐地,卻沒有在第一時間站在那裡,向大家怒吼一聲,有人掉海里了,快救人。
老周不能確定,當時混戰的兩隊人馬,會不會發揮一下人道主義精神,而聽從自己的召喚。
老周也不確定,如果自己真的那樣吼了,會不會給黑林子的小組造成麻煩,甚至連帶著自己,也一併被撂倒在地。
這一段包裹著自責的影像,被老周拖進了十八層資料夾。
生怕被自己一不小心,給開啟了。
而張廣堅此時的狀態,仍然是一種疊加態。
他可能已經丟了性命,被洋流給帶走了。
他也可能游泳技能一流,能夠從下面爬上來,自力更生地救自己一命,所以,過一會兒,可能張廣堅就渾身溼漉漉地站在鐵皮屋的門口。
他還可能游泳技能不太入流,但堅持著,不隨波逐流,撐到被人撈上來,還是很有可能的,甚至一會兒就隨著趙北橋他們,一併回來了。
老周又看到了那個石桌。
碎掉的“爸爸”仍擺在上面。
張廣堅在這座鐵皮屋的外面,貼了很多的報紙。
也許是為了保溫吧。
但沒有貼完,還是有一大半是光禿禿的。
鐵皮映著遠處的燈光,讓這座鐵皮屋,在附近還是很容易被人看到的。
一陣冷風吹來,老周這裡還是不太保暖。
看了一眼黑洞洞的鐵皮屋,老周還是忍住了。
只是往鐵皮屋前又走近了些。
心理上有個依靠而已,擋不了風。
忽然,又有幾輛汽車從城外開了進來。
好奇怪,這地方白天的時候都沒見有什麼人經過,怎麼到了晚上,進來的汽車一輛接一輛的。
老周,穿了一身破了洞的工作服,站在一間鐵皮屋前面,寧可頂著冷風,也不進去。
這畫面就……就是一個挺缺心眼的流浪漢。
從這裡,也能勉強看到駐地裡的幾間屋頂。
老周也是一直在等孫國龍和趙北橋,看他們啥時候能回到駐地。
幾條光柱在駐地方向又閃現了一下。
嚇得老周心裡一驚,又往鐵皮屋裡挪了挪。
已經是半個身子都躲進了鐵皮屋。
一個扒著鐵皮屋門口的流浪漢,是不是更引人注意了?
哎,索性,老周就整個人都進到了鐵皮屋裡。
眼睛還是盯著路對面,實時觀察著駐地的情況。
一陣風吹來,鐵皮屋裡有什麼東西呼扇了一下。
老周用餘光瞄了一眼,但這鐵皮屋裡沒有光源,眼睛一下子適應不了這裡的黑暗,什麼也沒看清。
老周也沒在意。
過了一會,鐵皮屋裡又呼扇了一下。
老周就把眼睛閉上,轉過頭來,朝向屋裡。
過了幾秒鐘,再把眼睛睜開,讓眼睛慢慢適應鐵皮屋裡的黑暗。
並用新的標準來接收鐵皮屋內微弱的反射光線。
有一個人。
躺在那裡。
老周眨了眨眼睛。
如果眼睛沒有在和自己開玩笑的話。
那裡確實躺著一個人。
一頂碩大的帽子。
亂蓬蓬的頭髮,遮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