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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卿眼神微微一寒,掃了眼趙嚴謹,原本沒注意過她的趙嚴謹被那一眼看得有些慌,卻兀自色厲內荏地瞪了回去。
趙梓硯回頭拍了拍有些氣場有些冷的人的手,低笑道:「四皇兄既然看到了,又何必在明知故問。只是,有沒有資格,父皇還健在,不該讓他親自說麼。」
趙梓硯這般態度,讓趙清書再次頭腦發熱,他抽出刀,狠聲道:「你一個廢物還想當皇帝麼?」
趙梓硯兀自凝神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二人不顧祖宗禮法,家國孝義,逼宮篡位,我覺不會姑息。若是兩位皇兄知罪,還是向父皇請罪,莫要一錯再錯。」
「說的冠冕堂皇,趙梓硯,我棋差一招輸給你,只怪天意如此,可我絕不會讓你稱心如意。九殿下詐死,帶兵入宮,弒父殺兄,一個廢物,你看看這天下你坐不坐的穩!」
說完他猛然揮刀,這一刀毫無猶豫,直接砍向躺在床上的景帝。傅言卿立刻縱身躍過去想攔,趙梓硯緊著催動輪椅,急聲道:「卿兒!」
卻見一把暗器突然朝她兜了過來,傅言卿反應很快,迅速扭轉腰身避開。又緊著全部將其攔下,免得傷了趙梓硯。只聞得一陣破空聲,兩枚追魂釘一前一後破空而去,一枚打中趙清書的手腕,一枚正中他左腿,可他愣是沒鬆手,那一刀還是砍在景帝胸口,讓趙梓硯臉色微變,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倏然握緊。
這一動,傅言卿迅速和無言動手,連同進來計程車兵,將屋裡所有人全部制住。趙清書一臉絕望,死死盯著趙梓硯,一手指著景帝,癲狂大笑:「趙梓硯,你不會有好下場,你會遺臭萬年的。」
趙梓硯移動輪椅靠近,低眸看著他,隨後揚唇輕笑:「遺臭萬年?那又如何,我所在乎得既不是那個位子,也不是那虛名。」隨後壓低聲音道:到是你,給了我一個好機會,你還不知道,父皇的病,是因著中了金丹的毒,如此一來,也賴不到我頭上,而我更不會殺你。」
說完她看了眼在床上掙扎喘息的景帝,仍是準備催動輪椅,卻覺得力道一輕,身後傅言卿安靜地推著她靠了過去。
趙梓硯看著身邊人匆匆忙忙給景帝止血,耳邊是趙清書聲嘶力竭地叫罵,讓她一時間恍惚不已。其實依稀的記憶中,這人對她也是寵過的,那是母妃還在的時候。每次他來重華殿看母妃,都會將她抱在身上坐好,一邊拿糕點逗她,一邊同母妃說話。彼時也為了她的名字費了許多心思,最後卻是突然變了態度,對她不管不問,對母妃也是一再相逼,直到母妃死,他寵幸蕭貴妃,任由讓人欺侮她,不曾憐惜過分毫。
當年年幼無助時,也妄想過有一日他能想起他還有個小女兒,可以拉她出深淵,慕姨不行的時候,她也想求他,可是沒用。隨著年歲長大,她便一點點絕了這個念頭。可眼看他這般苟延殘喘躺在那,她還是覺得難受,倒不是因著他,只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父母不親,兄弟不恭,上無庇護,下無依託。如今便是名義上的父親也快沒了,到真是覺得自己有些可憐。
怔愣看了許久,突然覺得有些自嘲,她還再這自怨自艾個什麼,不早就有這個覺悟了麼?看她這般表情,傅言卿心裡心疼得不行,伸手將她走著冰涼的手握在手裡,溫聲道:「安兒,有我呢。」
手上暖暖的溫度一點點蔓延至心裡,趙梓硯吸了口氣,將滿腔的情緒壓下去。
「他怎麼樣?」趙梓硯看著替景帝療傷的人,低聲道。
「回殿下,陛下身體極為虛弱,又連番遭遇打擊,氣結於胸,邪肆入體,如今又捱了一刀,怕是……」
畢竟還是天子,那太醫不敢再直說,趙梓硯眸光微暗,低低道:「將太醫院太醫都請來,竭盡全力!」
「是。」
其他人動作十分迅速,蕭思明也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