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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所有人都關在屋外,趙梓硯在嘴裡硬是咬了塊毛巾,一聲不吭待在房內。
屋外守著的幾人只能聽到屋內桌椅被撞翻拍碎的聲音,玄清臉色發白,眼裡俱是不忍。
「藥師傅,當真沒法子麼,不讓樓主這麼疼也行啊?」
藥三看著緊閉的門窗,聽到偶爾溢位幾聲痛到極致的悶哼,亦是滿臉不忍。
「我所開的藥僅能護住樓主的心脈,保她不被毒性蠶食她餘下的經脈,可是該來的疼痛,我卻毫無辦法。這毒拖得太久,已然透心入骨,比之當年那位還要厲害三分,樓主能撐到現在已然是奇蹟了。」他之前給趙梓硯號脈,發現這毒又厲害了幾分,想來時上次發作損了身子。
「這……這如何是好,樓主如今才十九歲,便要經歷這些,著實太苦了。」玄清實在聽不下去了,扭頭眸子都有些紅。
「也不是一點法子都沒有,樓主往日服的那所謂的解藥我也仔細研究過,不過是另一種毒物罷了,雖說對樓主身子有損,卻的確能抑制這蝕心散。」
玄清擰眉道:「你是說以毒攻毒?」
「不錯,可是這種太過冒險,結果如何全憑運氣。我同樓主提過,若當真要搏一把,越早越好,只是,樓主沒答應。」
「為何?樓主的性子應該是最為果斷的。即使是九死一生,她也不會願意這般活下去的。」玄清自認為瞭解趙梓硯,不由疑惑道。
「樓主說,她有些事必須得做,沒成功前,她不會嘗試的。」藥三通嘆了口氣,聽著屋內沒了動靜,當下神色一凝,抬掌震開門栓,推開了門。
屋裡的傢俱全被拍的粉碎,東西亂糟糟撒了一地,狼藉一片,趙梓硯靠在牆邊,低垂這腦袋坐著,長發散開,遮住了她此刻的模樣。
玄清忙衝過去,扶著她,自認為鐵石心腸的她,也差點紅了眼。趙梓硯身上衣服已然濕透了,胸前一片血跡。在她身邊,那片牆角都硬生生被她摳出了指痕,可想而知用了多大勁。
將毛巾從已然痛得暈過去的人嘴裡拿了出來,上面亦是血跡斑斑。即使是昏過去了,不到片刻,她整個人又抖了起來,隨即悶哼一起聲蜷起身子,又勉強睜開了眼。
「出……出去。」
「樓主,您,您就不能……」玄清聲音有些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藥三通也是看不下去,掏出銀針直接將人扎暈了。
「都這時候,不能不管了,你再去換條新毛巾,樓主這樣,過會兒就能疼醒,你再給她塞嘴裡,別讓她咬著舌頭。」藥三通手下銀針不停,強行封了她的穴道,只求能暫時替她抑制一下。
就這般來回折騰了許久,趙梓硯最後才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原本打算加緊趕路前往的益州,但因著趙梓硯的身子,幾人只能在許州暫且住下。
這次毒發比上次來得更厲害,趙梓硯一連三日都不曾出過房門半步,每到夜裡痛苦便會越發難熬,短短几日趙梓硯臉色便蒼白如紙,站在那彷彿風都能吹倒似的。
這日下午,方才稍微緩了一些的趙梓硯勉強下了床,中午趙梓硯沒有胃口,什麼都沒吃,現下好了些,玄清特意給她準備了許多精緻的食物,希望她能多吃些。
「樓主,這些我特意吩咐後廚做的清淡些,口味也不差,你權且用些,這幾日太傷身了。」
趙梓硯披了件白色長衫,看著桌上幾乎擺滿了的飯菜,勉強笑了笑:「這也太多了,我如何吃地完。」
「樓主胃口不好,我也不知道哪些你可以吃,你都多少用些。」看著趙梓硯一臉疲倦的模樣,玄清眼裡俱是心疼。
「費心了。對了,有沒有魍魎的訊息,她現在可到了京城。」趙梓硯邊說著,伸手拿起湯勺,有些費勁地將粥送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