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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的捉弄都只是將他氣得跳腳,但許故淵也不會讓他氣太久,一會會的工夫就上趕著哄。
許故淵垂著眼沒說話,看起來像在思考。
他問:「對你好有什麼問題嗎?」
池餘別過眼,輕咳兩聲:「沒有,那你說,我們現在算是朋友嗎?」
alpha眼神黑亮而透徹,許故淵眸一暗,聲音也跟著低啞:「你覺得呢?」
三言兩語把問題拋回去。
池餘有點不好意思地抿抿唇。
自從那天薛思音和他說過那些話後,池餘回去之後也認真想了想。
他抬起眼,直直地看著許故淵,一手拿過立在書桌上的相框。
相框邊框泛黃,兩邊還微微凹陷,看得出被人拿起細細端詳很多次。
相框裡裝著的是一張合照,左邊是一個眼睛又圓又大,笑起來有兩顆虎牙和一個淺淺梨渦的小孩兒,他坐在一個劍眉星目身材高大的男人肩上。
小孩手裡拿著皮球,努力往前夠著籃筐,背景恰好就是這個房間。
池餘身上透著獨屬於他資訊素的清冽,他沉思一會開口:「你跟我相處這麼久,知道我脾氣了吧?」
許故淵看著滿臉純稚卻以為自己很不好惹的alpha,唇邊勾起弧度:「你什麼脾氣?」
池餘輕嘖一聲:「就不太好啊,沒什麼耐心,而且挺隨心所欲,不太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話音戛然而止。
原因是靠在門邊的許故淵往裡走了兩步,他將身體微微前傾,手掌抵在自己的膝蓋上。
這樣一來,懶散靠在椅背上的池餘和彎腰的許故淵恰好對視。
許故淵溫柔地彎起唇:「我不這麼覺得。」
「你會因為我的請求而每天寫作業,會幫同學寫那麼多無意義的字和人名,還給我寫書籤。」
還自以為很聰明地把我看成是oga,明明有時候很不想做的事,卻害怕我難過,不得不去完成。
還安慰一個不認識的無厘頭小鬼頭。
池餘看到許故淵純澈的淺眸裡裝的都是滿噹噹的自己。
許故淵聲音很溫柔,他說:「外公剛剛說,小魚最軟最好說話的小孩。」
「我覺得也是。」
池餘偏過頭,又摸了下鼻子,不自在地說:「什麼小孩」
他復又抬起眼,直勾勾地看著許故淵,執拗地說:「我這樣說很矯情,但我不太喜歡會離開的人際關係。」
池餘舔舔唇,避開許故淵的視線:「如果你能承諾不會消失的話」
池餘沒說下去。
許故淵看著眼前神色有些懊惱的alpha,他像是一個封閉自己不知道如何和外界相處的小朋友,守在自己世界的入口,彆扭又執著地要求進來的人給他不準走的空頭支票。
在成年人的世界裡,這樣的空頭支票最好許諾。
但許故淵伸出手,以同樣的方式說:「好,那拉鉤。」
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在一個悶熱的屋子裡,以幼稚的方式,一個表達著不準走,一個表達了會留。
「不過還是謝謝你,」許故淵勾住池餘的尾指彎了彎,激得對方輕抖了下,「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池餘飛快地看了眼許故淵,說:「那倒不用,你照顧我這麼多,我早就把你當」
許故淵:「什麼?」
池餘自暴自棄:「當哥哥了。」
許故淵怔了下,然後沒忍住無奈地笑開。
這麼勾引,把他當哥哥。
許故淵說:「池餘,你確實很直男。」
自那天幼稚又莊重的儀式之後,池餘對許故淵的態度就完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