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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畢竟跟過包拯,我現在還沒有證據徹底把包拯弄倒。清黨的關鍵階段,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我欣賞他的忠誠忘我,如果換個人,我會以為這鈕扣是他後扔進去的。&rdo;
房間裡的空氣在南京的話音裡凝止。
西安的聲音打破寂靜:&ldo;我仔細比對過汗跡和氣味,這確實是白玉堂襯衫上的鈕扣。&rdo;他對自己的技術水平顯然胸有成竹。
&ldo;我不是針對你。&rdo;南京望著窗外的夜色,眼眶空洞深黑,&ldo;我不相信任何人。一會你帶他出去,觀察有沒有人和他暗中聯絡。&rdo;
&ldo;如果要他更好地效命,&rdo;西安猶豫著開口,&ldo;還是先讓他休息。&rdo;
&ldo;如果他真心想完成任務,那點傷不算什麼,毒清了就沒事。如果他不可靠,讓他恢復體力就是個危險的錯誤。&rdo;南京把鈕扣推到燈下最亮的地方,&ldo;現在,讓他著裝來見。&rdo;
展昭出了禁閉室,深吸一口潮濕的空氣,疲憊和傷痛讓他有點抬不起腳,但還有事必須去做。
他去了一趟偵訊科,那裡已經接到南京直接下達的命令,正在準備提審白玉堂。展昭檢查過刑訊室裡所有用具設施,監刑軍醫卻還沒有準備好藥品。
其實就算他做好準備工作,對於抱定念頭的展昭來說,找個理由換人也太容易。
&ldo;換人。&rdo;展昭語氣冷得像是南京。
刑訊科主任小心翼翼地請示要誰來加班,然後他聽到了最手狠心黑的醫官的名字,心裡一哆嗦:人都說展上校和白玉堂私交甚厚,到了動真章的時候,展上校還是不想給白玉堂留活路。這樣的人,果然得罪不得,
展昭召集了偵訊科的所有人,盯著他們看了半分鐘,直到所有人心裡發虛,才開口說道:
&ldo;白玉堂明天出庭,今天夜裡預審,用刑要斟酌。&rdo;
他的聲音毫無瑕疵,與任何一個同僚並無二致,撞心的酸楚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這陰雨纏纏的南京夏夜,他懷念關外冬天晴冷的陽光,至少那裡有真正的敵人。
展昭出門,醫官正好趕來。看到展昭,他立刻立正行禮,臉如石刻,而眼神真誠。展昭曾經救過他的命,如果沒有展昭,他早在一次任務失敗後被處死。以他的錯誤程度足以享受最高階別的火化,活著捆起來,腳朝前慢慢送進焚屍爐。
展昭還禮,若無其事地向前走去。錯身而過時,他向醫官做了個只有對方能看到的手勢:
替我保護他。
做完這些,展昭向住處走去。他需要強制自己休息,補充即將耗盡的體力。從羈押到開庭,慣例至少需要一週,這一週時間貴比性命,他要採取一切現實手段,來對抗一個手指就能把人摁成齏粉的的南京。
向前轉過一層院落,就是展昭的住處。門前的燈亮著,也許是距離稍遠,燈光落在眼裡有些模糊。
展昭手指抵上漲痛的太陽穴,他看見了戳在門口的西安。
西安帶著全套上校軍裝:&ldo;先生要見你。&rdo;
更衣室裡,展昭對著鏡子,穿上軍裝。
他穿得不快,因為儘管軍裝是他的身量號碼,但對於小腿肩後腹上的刀口槍傷,軍靴槍套武裝帶不啻於整套筆挺瀟灑的刑具。
展昭把皮帶扣好,正正軍帽,青天白日帽徽在燈光下有些晃眼。
軍裝對軍人的意義非同尋常,能激起令血液燃燒的歸屬感與精誠心。
鏡子裡的上校軍官英氣逼人,眼神明亮卻寂寞。
展昭活動一下肩背,嘴角繃住衝上來的傷痛,邁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