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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
換成你屢次不告而別隻身赴險，換成你筋疲力盡地倒在面前，我才切身省悟，從前自以為是地辜負了你多少心。
他的頭頸忽然覺到輕如羽毛的碰觸，一隻熟悉的手掌，好像怕驚飛倦鳥般嘗試著壓下來，溫存一撫。
白玉堂不知什麼時候醒了。
&ldo;貓兒，&rdo;白玉堂笑牽嘴角，&ldo;你剛才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好像死了一回。&rdo;
展昭滿心不知是苦是甜，抑或是被看破心事的尷尬，可是聽到白玉堂說死，心頭不由得一繃。
&ldo;我們腳下的路是用人命鋪的，一尺一寸都是。&rdo;展昭眼中光影閃爍，&ldo;我的命註定鋪在這條路上。路有人鋪就有人走，我一直希望你能是走路的人。&rdo;
&ldo;鋪路還是走路，我倒不在乎。&rdo;白玉堂笑意一亮，&ldo;我這人心窄，扛不動五千年江山社稷，我就是願意有個人在心裡踏實地填著，日子過得有盼望，死了也不覺得空。&rdo;
展昭怔住。
白玉堂撫著他頭頸的那隻手伸到他背後，把他攬到懷裡，吻著鬑密的眼睫，聲音溫存：
&ldo;可是展昭，我看得到，你的血在燒，還恨不得燒到一滴不剩。所以我更不能死，我要替你算計著，別把家敗光。&rdo;他的微笑中帶著溫暖的苦澀，&ldo;我這一輩子，何時幫人算過帳，如今也終於明白柴米貴了。&rdo;
這樣一個玩笑裡飽含著真心，洶湧心潮已經無法用語言紓解和表達。白玉堂嘴唇貼著展昭眼睫，忽然嘗到了微微濕意，他突然意識到那是什麼。
彷彿有熱流在唇睫相觸處鋪開，一直電進心裡。展昭緊緊回擁，用儘量不碰到白玉堂傷處的最大力量。白玉堂赤裸的肩背剛被濕衣浸得涼潤，愈加清楚地感覺到展昭臂膀回應的暖，心裡升起無比的滿足。被他擁抱著的展昭，就像斂在鞘裡的巨闕，沉靜中滿蘊活力，隨時要躍出匣來綻放華彩，這才是他希望看到的展昭，這就是他希望得到的報償。
白玉堂心血一漲，不覺激起一陣咳嗽，心裡暗恨這咳嗽來得不是時候，正努力壓著，展昭早已發覺，一手扶住他肩膀，另一手在他背後順著。
白玉堂好容易壓下咳嗽，又趕快擺出笑臉：&ldo;白爺這麼結實，這都小意思。車不錯，裝甲的，咱們快回去，等天亮路卡開了就走，誤不了事。&rdo;
展昭默默打火起動。白玉堂動動身體，伸手到後座上拿了畫影，珍重地擦著上面的雨水。展昭和季高交鋒的短暫時間裡他到後殿去弄車，臨走前特意把被繳去的所有重要東西都拿了回來，在外圍埋伏的兩個人隨即撤離，帶著他的雪獅子。白爺一旦學會算計，做事就絕不蝕本。
展昭發現白玉堂在擦劍，無奈地看了他一眼：&ldo;你應該好好休息。&rdo;
白玉堂不接茬，把包著層層紗布的手伸到展昭面前：&ldo;我的槍呢？&rdo;
&ldo;你的手傷了，回去我替你擦。&rdo;展昭扶著方向盤，眼睛沒有離開擋風玻璃外的雨路。
&ldo;保命的東西，我從來都自己保養。&rdo;白玉堂大有不放心的架勢，&ldo;白爺惜命得很！&rdo;
展昭笑了笑，這話從白玉堂嘴裡說出來就像是個笑話。不過看白玉堂這會精神恢復了一些，想讓他繼續安心休息，於是從懷裡拿出安穩藏著的柯爾特，遞給白玉堂。
帶著體溫的槍，乾乾淨淨沒沾一滴雨水。白玉堂滿意地掂掂，立起槍管，聲音鄭重低沉，毫無玩笑意味：
&ldo;展昭，我是送你，不是送死。&rdo;他凝視著槍口準星，把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