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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
小順約莫二十來歲的年紀。獐頭鼠目尖嘴凹腮,一看就是個能幹的精明人。腿腳麻利口齒清晰。前後有十來個人私下裡自稱是我的心腹,這小子是最出類拔萃的一個。我也最欣賞他。因為小王爺的家史他背的最清楚。
大興王朝,從開國到今天有五代皇帝。老皇帝原本共有皇子十四個,新皇帝登基前掛掉三個,登基後掛掉四個。剩下七個封王。福寧仁康端安泰一一排序,柴容年紀最小,封了泰王。
不過所有人講的泰王爺舊事十分籠統。分明遮掩著些事情不讓我曉得。回想天譴科長的那句不明不白的話,我大概猜到泰王爺柴容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所以被人給殺了。反正老子有的是時間慢慢搞清楚。當務之急還是好好琢磨一下舉止行為不要露出馬腳。
“對了。”小順背了一堆王朝舊史後,我忽然想起出了靈堂後就沒再見過蘇行止,“那位蘇公子,是本王的什麼人?”我自稱本王的時候理所當然,十分順嘴。的
小順轉轉眼珠子:“蘇公子麼?同王爺可親近的很。可惜王爺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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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至理名言叫做知足者常樂。反過來說,不知足的人常常不快樂。
照理說我馬小東一個普通的溫飽線青年,現在搖身變成小王爺,正是新舊社會兩重天,合該翻身農奴把歌唱。但是玉皇大帝爺爺在上,老子實在是樂不起來。
一轉眼我在王府過了整整五天。
五天來王府的生活確實好得沒話說。從我早上一睜眼,只要咳嗽一聲床邊上立馬冒出一堆人來。一個服侍我穿上衣,一個服侍我穿褲子,一個服侍我穿鞋。然後是漱口的梳頭的擰毛巾把子搽臉的。末了最後一個,服侍我穿外袍。
會享福的一定說,這多幸福啊。我搗著心窩子說一句,這多鬱悶哪。
一個大活人,天天在一堆人眼皮子底下過日子。連去毛廁蹲坑,都有個專門拿手紙的。從早上睜眼到晚上閉眼,打過幾個噴嚏上過幾趟廁所挖過幾回鼻孔掏過幾次耳朵,人家比你記得還詳細,你說鬱悶不鬱悶。
而且王府的伙食,更加讓我憤怒。我原想其他物質條件貧乏點倒也算了,只要三餐質量搞的上去,我也不十分計較。誰料到皇帝聽說弟弟活了,從宮裡頭派了個御醫來給我把脈。老頭子眯著眼掂著鬍子一出神,我就料到他琢磨不出個好兒來。果然,半晌後御醫說小王爺體內陰氣未除,宜用清淡的吃食細細調養,扯過一張紙龍飛鳳舞開了張單子給大廚房,奶奶的老子就吃了四天的青菜蘿蔔皮。
終於在今天傍晚,晚飯的菜裡頭有一道我夢過很多回的魚翅湯。湯盆一端上來,我的眼就直了。今生今世,我總算能知道魚翅是個什麼味兒了~~偏偏身邊圍了一個夾菜的,一個盛飯的,一個盛湯的,一個擰手巾把子搽嘴的。考慮到目前的形象。我很有派的拿筷子指指湯盆。盛湯的手腳麻利,我扯開肚皮,盡情地喝了一頓,算是勉強補回一點四天份的油水。
抹乾淨油嘴我囑咐個下人搬張椅子在迴廊下欣賞暮色。泰王府的房子典型高門朱牆的豪宅。屋脊綿綿院落層層,中間遊廊相連,雕花的欄柱,彩繪的飛簷。院子裡頭水池假山,花草芭蕉據說都大有講究。我五天的工夫,都在主廂房跟內正廳之間來來回回,內院遊廊盡頭的月門,頗引人尋思。
一陣小風吹過來,我環視眼前種種,莫明空虛湧上心頭。這些天一到晚上,我都分外的傷感。尤其是王府的下人掌燈時分開始點蠟燭的時候。
人最可悲的地方就是失去才知道珍貴,離別才瞭解美好。當年我窩在月租金300的破屋子裡對30瓦日光燈棒耿耿於懷,現在我情願拿泰王府半份家產換一個20瓦的黃燈泡。
夜色重了,風涼了,蠟燭點起來了。我心中的煩躁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