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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吃?”
“嗯……”她想了想,說,“也不是不好吃,就是有點彆扭。”
我嚐了嚐,鹹淡正好,但是肉絲有一股隱約的腥味。“你說得太含蓄了,這哪兒是什麼彆扭啊,分明就是很難吃嘛。”
“不錯了,這是你第一次做飯吧?”
“嗯。”
“那已經很好了,我第一次做飯還不如你呢,連土豆絲都炒不熟,”她開導我,“在實踐中學習嘛,人總是一步一步成長的,小鬼。”
霍曉瑩就是這樣,她非常好,永遠都不會說洩氣話,永遠都是在鼓勵,在積極向上。多年以後我想,也許正是她的這種態度潛移默化地影響了我,讓我在之後那段黑暗的日子裡主動尋找光明,而沒有像鄭三牛那樣發生自由落體的事情,我將永遠感激這個“妹妹”。我當年在宿舍裡的一個小提議,經過“蝴蝶效應”的發酵,讓日後的霍曉瑩在千里之外失去了母親和部分右腿,她卻並未因此消沉,而是化身為天使,用她溫暖善良的心感化並拯救了未來的我。也許,這也是“蝴蝶效應”中的一環吧。
某天晚飯後,我們各自坐在沙發的一角,看著電視,電影頻道正在播放著一部九十年代非常著名的系列武俠片。這時,我已經見過她斷肢處的樣子了。斷肢處位於右腿膝蓋以下不到十厘米處,它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那樣恐怖,看起來很是光滑圓潤。她坐在沙發上的時候,會把義肢取下,放在一邊,這樣她就可以全身蜷在沙發的角落裡了。
她忽然說:“唉,我有點兒後悔了。”
我看向她,不解地問:“怎麼了?”
她說:“我想了想,覺得白花錢讓師傅換鎖了。”
我指了指小屋的門,說:“你那屋的鎖嗎?”
她點頭,笑著說:“是啊,一開始是為了防你的,但是後來發現你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人,後來也就沒鎖門了,你也沒隨便動過我的東西。”
我有些沮喪,同時又有些欣慰。我故意開玩笑:“誰稀罕動你的東西呀,你在我的眼裡就是一個小女孩兒。”
她嘻嘻一笑,沒再說這個話題,而是說即將到來的“五一”假期:“這禮拜就‘五一’了,我得回趟家了。”
我說:“那我送你回去吧。”
她說:“不用啦,你把我送到北京站吧,我從那裡坐公交車回去,我不用帶什麼東西。”
我不想勉強她,便說:“好吧。”
她轉頭看著電視,我看著她。忽然,我發現她的眼角流下了眼淚。“怎麼了?你怎麼哭了?”我往她那邊挪了挪,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問。
她擦著眼淚,微微抽泣道:“真快啊,三年了……我第一次和他出去旅遊已經三年了。”
我知道,一提起“五一”,她又想起了那年和於行之一起經歷的濟南之行和她的第五次“小鹿亂撞”。她說過,那是她和於行之在一起的最快樂的幾天。
我沉默了,我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麼,都只會引起她更深的思念。霍曉瑩很堅強,除了在這件事上,她怎麼也忘不了和於行之之間的事情。我想,這也許就是初戀所帶來的衝擊吧,這是一種能夠在心臟上留下深刻痕跡的衝擊,這個痕跡無法被其他事物所代替和抹平。
其實,我對吳曉夕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