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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用夏靈珊多說什麼，有幾個眼尖的人已經看見她淺色小禮服腰上的那個印子，有點汗，有點發灰，像是半個手掌印。
但她真的一言不發，也不走，反而還看著周暉笑了笑，別人也就不好深究了。
萬一週暉一口咬定，兩個人是你情我願的呢？
反而展飛站在兩人當中，顯得有些另類。
「展飛！」丁伶伶含笑叫了一聲，好像對眼前的一切視若無睹，「我們還找你呢，小遊哥哥有話跟你說。」
直接打了楊小遊的旗號，還點了一筆自己和這位楊公子的關係。
周暉哪裡還敢攔？
展飛悶著頭跟在丁伶伶身後，直到走出人群，才聽她半是笑，半是咬牙地低聲說：「多管閒事哈？沒想到她把你賣了吧？」
「嗯。」展飛答應得倒是很快。丁伶伶滿以為他會後悔，或者道個歉什麼的，誰知他接下來說的是：「沒想到。」
「你看他！」丁伶伶氣得一轉身指著他，語氣卻像是在對楊小遊告狀，「每次都這樣！錯了嗎？沒有！下次還敢！」
楊小遊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完了才說：「本來也沒錯，下次當然還敢！」說著拍了拍展飛，又轉向丁伶伶，「你是他的上級領導，你不替他扛雷，誰替他扛雷？」
「行吧，背黑鍋我來，沒毛病。」丁伶伶嘆口氣說。念頭一轉，饒有興味地盯住了展飛，問，「送死你去？」
「我去。」展飛毫不猶豫地點頭說。
丁伶伶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楊小遊又是一陣大笑，一邊笑一邊看著丁伶伶點頭。一直到看見周暉舉著兩個酒杯過來，才往旁邊走了兩步。
以周暉的分量，想來敬他的酒，顯然還不夠格。
周暉倒也不是沖他來的，只微微躬身示意，就轉回頭去：「展飛是吧？能當丁總的助理，果然身手不錯。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
一串場面話說得很是流暢，大約早有準備，而且一杯酒已經遞到展飛面前。
展飛只得接了過來：「周少爺客氣了。」
沒等他再說什麼，周暉舉了下自己的酒杯，一仰頭幹了。
這就不是來和解的了。這是來宣戰的。
丁伶伶看了一眼展飛手裡的杯子。
高腳的紅酒杯，但倒的不是紅酒，無色透明，微微掛杯，看起來度數不低。
這大半杯少說也得有一兩。
「展飛，你……」
丁伶伶從沒見過展飛喝酒，哪怕他不開車。這時正想問他，只見他迅速地仰了下頭。
酒杯空了。
太利落了，一看就身經百戰。
「行吧……」丁伶伶小聲嘀咕著，也慢慢向旁邊退開，和楊小遊站在一起，「我腦子瓦特了，才會以為他不會喝酒……」
這貨可是當過九年兵的！
眼前不知情的，也只有仗著有些酒量來挑戰的周暉而已。
周暉招招手，立刻有服務生過來，給兩人的酒杯重新倒滿。
金劍南，52度。
這一次展飛和周暉幾乎是同時幹了。
「好！」周暉喊了一聲，難說是讚揚，還是給自己壯膽，又讓服務生倒了第三杯。
他的眼睛已經有點發紅了。
丁伶伶也是能喝酒的，一看就知道展飛贏得毫無懸念，索性一句話也不說了，專心看他們拼酒。
剛才的事，因為夏靈珊這個當事人自己不出頭，她也只能打個圓場，沒法替展飛出氣。
現在展飛有機會當面報仇，她為什麼要攔？
「夠小心眼的。」楊小遊突然在她耳邊輕聲說，一邊說一邊發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