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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才準備走,那貓又在牆壁上擠了點牙膏:
【可、解、因、果、鎖】
「???」子鶴瞪圓了眼睛!
吃驚2!
這貓居然還知道因果鎖?!
憑什麼一個貓都知道因果鎖?
他還有沒有隱私了?
子鶴完全僵在原地,這個世界跟他認知的不一樣。
錢紳記憶裡的人生觀,貓也是絕對不可能寫字的,更不可能知過去未來。
他咬著牙,氣勢洶洶的跟緬因貓對峙。
大貓也有點不耐煩,一雙黑色瞳仁時而收縮成豎瞳,時而膨脹成圓滾滾的瞳孔。
它甚至不耐的打了個哈欠,尾巴在身後的水裡蕩來蕩去。
再對峙下去,水都要變涼了。
子鶴咬了咬牙,眉頭微豎,兇狠的、氣憤的問:「真的可以解因果鎖?」
大貓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
厲鬼雖然無惡不作,但是……能屈能伸。
子鶴抿了抿唇,轉頭到客廳,拆了個包裹,將某寶買幾送幾的洗髮水撈出來一桶。
當他一邊用泡沫給大貓揉貓,一邊下意識的給它撓癢癢時,子鶴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在這個過程中,享受到了一種奇異的快感。
直到許久之後,他才在微信朋友圈裡,看到之前賓館裡跟他換房間的一個妹子,發的『擼貓保平安『圖配文中,學到一個詞,叫:
擼貓減壓,快樂無邊。
半個小時後,洗掉兩缸泥水,梳廢了一隻梳子,在大貓呲牙咧嘴的抗議喵叫中,子鶴終於給它洗好梳順。
大貓一邊在客廳裡巡視,一邊抖毛晾毛,一邊這兒嗅嗅那兒聞聞,再拿自己的毛去蹭沙發傢俱,以留下自己的味道。
子鶴已經很感激——至少它沒有為了宣示領土,而四處尿尿。
坐在沙發上,他再次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因果鎖。
真如大貓所說,因果鎖的確褪去一些——雖然褪去的不是很多,但是子鶴每天要審視無數次自己的魂魄,和身上的因果鎖的變化,所以能一下就察覺出細微入毫的變化。
這大貓,上一世跟他有因果聯絡,他欠了它債。
以那張紙符上附著的魂氣所黏著的記憶來看,他變成殘魂之前,的確很可怕。
所以欠下了一身因果債。
就像,前幾天他幫了賓館裡那個兩個小姑娘,換房間後,他身上的因果鎖也有褪去一點點。
還有,他吸收食掉601室內所有鬼魂,幫助它們解脫後,他身上的因果鎖同樣褪去一點點。
甚至,他在幫助小要命之後,因果鎖也有略微消減。
這些被他幫助的人,上一世,甚至上上一世,都受過他的害。
這一世是他的債主。
子鶴咬住下唇——
以後我每天按著大貓給它洗澡,洗到它沒毛,會不會就褪去自己全身的因果鎖了?
嘿嘿嘿笑了一會兒,他才突然想到,自己跟這個貓估計沒有這麼大的牽扯瓜葛,他上一世怎麼也不至於欠的所有因果債,都落在這一隻貓身上——
那這隻貓,得被他欺負成什麼樣啊?
殺了救活再殺再救活再殺再救活……
想著這個可能性,子鶴坐在沙發上又是一陣嘿嘿傻笑。
大貓蹲在落地窗邊,一邊曬太陽,一邊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子鶴,眼中露出困惑又鄙夷的表情——
困惑的,大概是之前它記憶裡的那個惡鬼,如今怎麼變了個樣兒?
鄙夷的,大概是這傢伙現在威風散盡,還傻裡傻氣的。
百年洗腦,日日講經傳道,難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