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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著白夜天,她的表情,白夜天自然無從看見。
張平安卻是冷漠地甩開了母親抓著自己衣袖的手,神情也變得冷厲,看著白夜天,道:
“我承認,這一點,是我犯錯了!
若你是我,你敢說你不會有此想法?”
他甩得很用力,李阮珠踉蹌後退,被跑來的李三順扶住。
李阮珠二人停步站立的位置,距白夜天不到兩米。
正面迎著張平安那平靜冷厲的眼神,白夜天沉默。
半晌,他才認真回應道:
“你說得對。若是異地而處,我定然不會甘心,也定然會有反殺的想法。”
張平安定定看著白夜天,道:
“你真的明白?”
“我的確明白。”
“你不該讓我重生練武之心的。”
“恰恰相反,我很慶幸讓你重新拿起了劍。”
稍停頓了一下,白夜天有些感嘆道:
“但是,也感到很不幸。
我曾見過寬恕,便一廂情願地以為,你們也能有寬恕之心。
然而,這個江湖,能有寬恕之心者始終只是鳳毛麟角。”
張平安劍尖斜指地面,輕笑著道:
“從這一點看,你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少莊主。
我很好奇你的真實身份,入了江湖,居然還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我猜,你定然出自名門?”
白夜天笑了笑,道:
“我上次跟你說過,殺人,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
張平安目光閃爍,道:
“到了這一步,你還願意不殺我?”
白夜天握著的樹枝,沒有絲毫鬆懈,道:
“如果你願意主動把你手中的寶劍交還,也不是不能再給你一次機會。”
一旁的李阮珠頓時眼睛一亮,急聲道:
“平安,平安,不要犟了,快把劍給他。
我們在這裡吃得好、睡得好,再也不用擔心任何事,難道還不夠嗎?
平安,不要犯傻啊。”
張平安看了看白夜天,又看了看一臉緊張看著自己的父母。
他的臉上閃過猶豫。
半晌,把手中握緊的劍,提到了自己眼前,目色變幻不定。
張三順這時也搭腔道:
“平安,聽你孃的吧,我們一家人能活著,還能生活在一起,該知足了。”
張平安眼中的猶豫更甚,他看向白夜天,道:
“把劍交給你,就是拿我的命賭一次機會,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相信你。”
白夜天笑了笑,手中樹枝也被他扔到了腳下,以示誠意。
但就在這瞬間,卻是生出劇變。
原本一臉焦急擔憂之色的李阮珠,就在樹枝落地的剎那,嬌軀一擰,雙掌翻起,驟然向著白夜天胸前拍去。
白夜天霎時驚怒道:
“你找死!”
距離太近,他只得提掌應對。
但就在同時,在他被李阮珠擋住的視線之後,張平安的雙眼佈滿殺機。
腳下步法變幻,瞬息便至自己母親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