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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唯一煩惱的就是楊暉的下落了,沈丘雖在詔獄,但畢竟是皇后的哥哥,也暫未有直接的證據。
所以也不曾對他用刑,衛逐染去看過他一次。
中年人雖身上的衣服髒汙,頭髮略有些凌亂,倒是坐得四平八穩,面上的表情看起來雲淡風輕極了。
衛逐染問他:“楊暉在哪?”
沈丘闔上的眼睛抬了抬,不輕不重地看了衛逐染一眼:“原來是公主殿下,我不知道楊暉在哪,也與他沒有牽連。”
“我只知道他回了南州,後來家鄉受災來投奔我,我念他是父親的屬下,給他個住處和營生。”
“僅此而已。”
衛逐染冷笑著問:“那那封書信呢,他永朔八年離開沈家,永朔十年的時候你還在跟他通書信?”
“你肯定要說通書信不代表什麼吧。”她輕飄飄道,“那永朔十一年,有人親眼看見你跟楊暉在一起商議如何謀害皇后。”
“你該如何解釋?”
沈丘終於肯抬頭直視衛逐染的眼睛了:“哦,是誰啊,人證在哪?沒有證據的話,便是貴為公主也不能亂說話啊。”
他臉上帶著明晃晃的笑意,他們二人心裡都清楚,人證是誰。
也都清楚,人證見不見得了光。
沈丘當然明白,現在是衛逐染站在這裡威脅他,而不是柔妃站在這裡指證他,那就說明,柔妃還是有顧忌的。
顧忌什麼呢,顧忌他們的母親,還是顧忌皇后當年的那件事?
那件事確實要命,往大了說就是欺君之罪,沈氏全族都要受牽連。
那日皇后說得對,他沈丘確實還不敢,以全族之命來與皇后魚死網破。
沈丘住了嘴,之後但憑衛逐染如何威逼利誘他,他都不再開口說一句話。
只是在衛逐染抬腿欲走時開口道:“我從前為了沈家犧牲了很多人,如今再多一個我,也無妨。”
京城四門把守嚴密,城內也貼了告示,凡是臉上有疤的,民眾皆可向官府檢舉。
刑部、大理寺、羽林衛,將整個京城挨著搜了個遍,可半月過去了,始終未找到楊暉的蹤跡。
“他到底在哪啊?”衛逐染煩悶地跳腳,剛剛審了一個被檢舉的刀疤臉,幾番檢驗下,不是楊暉。
這種事在這幾日裡發生的太多了,衛逐染難掩失望和苦悶。
“你別急,喝點荔枝膏水解渴。”雅諾將杯子推過去,“諾,剛從冰窖裡拿出來的。”
衛逐染這段時日為了方便就住在宮外了,公主府一應事務還未妥當,她便又住進了晉王府。
她在此本就有院子,但畢竟衛臨風新婚有了妻子,與從前不同,她還是先去問了雅諾。
雅諾乾脆爽快地同意了,還挑著她空閒的時候來找她玩,兩人的感情倒是越發親密了。
此刻衛逐染剛從刑部回來,熱得冒頭大汗,一屁股坐在墊子上將冰水喝得乾淨。
“你慢點,這個涼,喝急了容易傷到脾胃。”雅諾轉頭看見了,皺著眉囑咐她。
衛逐染撇撇嘴,“哦”了一聲,不好意思地將已經空了的茶杯給雅諾看。
“你在幹什麼啊?”
她看見雅諾手上忙活的活計,似乎在繡什麼東西。
“王兄後日就要啟程回西丹了,我們西丹的習俗,定居在外的孩子要將自己的一縷頭髮繡進護身符帶回給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