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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空無一人的柳家,柳成蹊沒有遲疑,徑直的向柳家宗祠走去。
身為柳家最後一人,他三年未歸,青蘿等人礙於家僕身份,只得在宗祠外圍打掃,不得擅入柳家宗祠內部,因此柳家宗祠怕已有數年不曾祭拜打掃了。
除此之外,想要尋得柳氏一族家破人亡的真相,恐怕也要從柳家宗祠入手。
對於柳家老宅,柳成蹊自是輕車熟路,很快便來到位於老宅北側的柳家宗祠。
柳家宗祠坐東朝西,廊院式磚木結構,屋簷飛角已有歲月的痕跡,門壁上的硃紅也褪去了許多,推門而入,聳立的高牆中散落著一些玉砌雕欄,卻已裂痕滿布,四周的老柏樹也愈見蒼翠,野草荒藤的茂盛顯得自在坦蕩,讓宗祠徒增幾絲荒涼破敗之意。
望著被歲月侵蝕的柳家宗祠,柳成蹊心中感慨良多。這些年,除了每年的祭拜時期,他很少走進這柳家宗祠。
一是他那時年幼,不喜宗祠氛圍。
二是於他而言,每當走入這柳家宗祠,他便會憶起宗族離散,親人屍骨無存,這些都是將他剛剛結痂的傷口再次撕裂的鮮血淋淋。他有實甚至能隱隱聽到,柳家的列祖列宗在質問他,何時才能重振柳家。
步入柳家宗祠後,穿過門樓,前廳、過廊、中堂,柳成蹊沒有停留,也沒有理會頭頂滿布的蜘蛛網與灰塵。甚至為了不留下痕跡,他施展了輕身術,厚厚的灰塵上連腳印都未留下。
在寧府,他鬼修身份已然暴漏,他不想讓人把鬼修與柳成蹊聯絡在一起。
來到擺放著無數柳家先人靈牌的宗聖閣,印入眼簾的是兩側硃紅底牆上印刻著嵌字對聯,上聯,我輩到此惟飲酒,下聯,勿以世澤聞天下。
橫批,俯仰無愧。
柳家的祖訓從來都不是要求後人輝煌騰達,流芳百世,而是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內不愧心,求得自在逍遙一生。說起來,這祖訓與柳家承襲聖武親王的爵位多少有些不符。
深吸一口氣,柳成蹊從角落取出三支香,點上火,跪下恭恭敬敬的扣上三拜。隨即一拍腰間儲物袋,一個酒罈、三個玉質酒杯。
柳家祖訓,祭祀之際、可以不點香、不跪拜,但不能不帶酒,這祖訓以傳承百年之久。
拂袖一揮,封口黃泥、紅宣紙蓋頭掀開,一股濃烈的酒香頓時瀰漫整個宗聖閣,甚至蓋住了供香的香氣。
再次一抬手,三道水柱從酒罈中飛出,分別落入三個玉質酒杯。
“柳家不肖孫柳成蹊,今日特來拜祭柳家列祖列宗,望你們庇佑不肖孫早日手刃仇人,重振柳家輝煌。”
做完一切祭拜事宜後,柳成蹊目光落在最下方的四個相對較新的靈位上。
柳氏柳灝天之靈位、柳氏柳玄旭之靈位、柳氏柳成雲之靈位、柳氏柳成風之靈位。
“爺爺、父親、大哥、二哥,你們放心,小成蹊已經長大了。”口中喃喃自語著。
說罷,柳成蹊提起身前的酒罈,仰頭狂飲。
他如今不過佔據著別人的肉身,這般行為無異於自欺欺人,但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悲憤。
他依稀記得,年幼之時,他們幾人的身影。爺爺慈愛卻極為護短,父親嚴厲不言苟笑,母親性子柔弱,好善樂施,大哥溫潤,永遠以微笑示人,二哥莽撞,行事雷厲風行......
他,雖生在武力出眾的柳家,卻因早產導致從小體弱多病,因此也成為柳家上下寵愛的物件,即便是不言苟笑的父親,在他面前也鮮有發怒責罰。
而這些美好,被十三年前一道死訊所摧毀,母親難以承受丈夫、兒子全部身死的打擊懸樑自盡,柳家一夜之間也樹倒猢猻散,他自己也不得不逃離皇城,來到木涯城。
如今,一十三載過去,他未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