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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痛苦,你知道嗎顧淵穆。我不知道我該去哪裡,我好像去哪裡都可以,但又好像哪裡都不是我最終的歸宿。」
「我曾經躺在宿舍的小床上,迴圈聽了四百多遍的《是但求其愛》,」她自顧自胡亂地說著,眼淚也越溢越多,沒有停止的跡象,「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想找一個愛我的人,有那麼難。」
她只是想要付出真心的愛,僅此而已。
再貪婪一些的夢,是她想要一個家,足夠溫暖的家。
如果不能給她純粹的愛,戒指她自己可以買,物質她也不會虧待自己。到了這個年紀,她不需要一段止步於搭夥過日子的婚姻。
顧淵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像兒時秦麗抱著小小的她,溫柔無聲地安撫。
她相互排斥的靈魂和軀殼,漸漸重新融合,理智也慢慢回到身體。她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閉上眼:「對不起,我說了太多奇怪又沒有邏輯的話……」
她不常展露自己的脆弱,僅有的幾次都好笑地被他遇上。
即便他們已經是情侶關係,秦憶思還是習慣用玩笑和道歉來掩蓋失態。儘管那些話,都是她內心深處最想說的,甚至是最想大喊出來讓周圍人都能理解她的。
「我懂你。」顧淵穆的回應,如他的心跳一樣堅定。
秦憶思怔住。
她放開顧淵穆,從他的懷中抬起頭,揚起一個玻璃般易碎的笑:「你不懂。」
語調平和,像是早已接受無人懂她的事實。
小時候她試圖把自己的經歷講給朋友聽,但她們只會笑她是言情小說看多了,編造一些灰姑娘的故事。
她們笑她矯情,敏感,愛做夢。
「我經歷過,所以我懂。」顧淵穆重複。
他也稍展開些手臂,雙手握住她的肩膀,與她對視。
「我失去了雙親,思思。」
秦憶思不再說話了。
客廳走廊的掛鍾,在安靜中緩慢地走了一圈,又一圈。
「當時我選擇和你合約婚姻,因為我想把你救起,就這麼簡單,」顧淵穆撇開眼,嘆息道,「就好像你看到小卟時,想多給他一些關愛一樣。」
好拿捏,需要幫助,普通人家……
這些條件是事實,但符合這些標籤的女生絕不只有秦憶思一個。
「我懂你。在你拉著欄杆痛苦地蜷縮蹲下身,明明已經淚流滿面,還要平靜地對著電話說『我都不敢抑鬱,我沒有資格抑鬱』的時候。」
他只是在她需要幫助時拉了她一把,真正想要在破爛不堪的生活中爬出來的人,始終是她自己。
「而發現愛你,是因為你的成長讓我訝異。你始終都在向前走,不論受到什麼樣的打擊和阻礙。」
左手撫摸上她的頭頂,他無名指上的戒指,在她的髮絲間若隱若現。
「你已經很棒了,思思,你是人,不是機器,你走到今天的每一步都很值得讚賞。能夠愛你,也是我的幸運。」
秦憶思抿唇,鼻尖又微微地酸了。
她小的時候說過,自己一定不會再找一位律師丈夫,千萬不要重蹈覆轍。所以在脫離合約婚姻後,她始終不敢再向他邁出一步。怕被欺騙,怕被精打細算磨掉最後的體面。
但此刻,她望著顧淵穆的眼底,她找不到不可目測的深淵,也看不到無懈可擊的冷靜。
她只看到了他深褐色的眼裡,是她的倒影。
「所以我可以接受你一切的不完美,甚至希望你可以更不完美一點,多有一些小脾氣。」他笑,眼尾稍稍下彎。
「思思,家其實一直都在你身邊。選擇權,始終在你的手裡。」他凝視著她,一字一句,沉穩又誠懇。
在她懷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