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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場病之後,所有親戚都會小心翼翼與秦母交流,怕給她造成很大的情緒波動。
「週日下午,週一你舅舅還要去上班。」
「好,那你們注意安全。」
又閒聊幾句,直到結束通話電話,秦憶思還是沒有說實話。
還是下次見面時再給媽媽驚喜吧。
她在心底如是為自己開脫。
手機裡,專項微信群的訊息仍然進個不停。秦憶思搖搖頭,將思緒拽回,伸手從挎包裡拿出筆記本。
【·關於勞動用公的法律評價
由於江海生物科技與30名在冊員工已形成事實勞動關係,根據《勞動合同法》相關規定,應簽訂書面勞動合同。江海生物科技雖已與其臨時工簽訂勞動合同(該公司未提供相關合同),但未為其繳納相關社會保險,可能會產生勞動爭議糾紛,或遭受勞動行政主管部門的行政處罰。本所律師——】
在鍵盤上不停敲擊的手指,被一聲尖銳的電話響鈴打斷。
秦憶思驚得瞬間抬起頭,望向電視櫃後聲音的方向。
響鈴的是她家中的座機——已經很多很多年都沒有人打進來的,她以為早已經廢棄的擺設。
本想著是誰誤撥了號碼,她沒有理會,仍舊繼續打著字。
但響鈴在稍作停止後,又再度尖銳地「鈴鈴鈴——」叫起來。
被吵得心煩,秦憶思抿唇,將腿上的電腦放到一旁的沙發上。
循著聲音找過去,她移開擺件和隨意堆放的雜誌,從封塵的角落翻出仍在作響的座機。
此時,已經是無人接聽下響滿時長的第三通電話。
老式顯示屏已經不太清晰,秦憶思只能勉強能辨認數字。
是她不熟悉的號碼,甚至在手機通訊錄裡搜了一圈,都沒有查到。
靜靜地等待這一通電話結束,第四次響鈴開始的第一秒,她便伸手接通:「餵您好?」
接線電話裡傳來很大的電流聲,將聽筒那邊的人聲又弱化得很小。
「餵?」那邊是個男聲。
「你是不是……」打錯了。
秦憶思還沒說完,就被男人躊躇試探的聲音打斷。
「是——念念嗎?」
像是被雷瞬間劈中整個人一般,秦憶思一手握著接線聽筒,僵直在電視櫃旁。她的眼睛瞪大,再也不能如往常一般,平靜地面對事情發生。
再度聽到這個,她完全不熟悉的聲音。秦憶思的理智雖不能確定這是親父,但身體卻彷彿被激起塵封的記憶,控制不住地發抖。
和剛剛擔心秦母的顫抖,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此刻的她,像極了中午剛見過的盛恩惠。
想把自己藏到無人能看到的角落裡的,盛恩惠。
「念念?」在她的沉默中,聽筒裡的男聲,魔音貫耳。
即便心底瘋狂地想要讓自己冷靜,但秦憶思只感到靈魂短暫地剝離,而身體抖成了篩子。
她咬牙,左手握成拳,抵在電視櫃上,人也深吸一口氣。
再張口時,忽略掉上牙碰下牙,她在電流聲中強迫自己冷淡道:「什麼?你撥錯了。」
話音剛落,手裡的聽筒就如燙手的山芋,被她扔在凹槽裡,結束通話電話。
但她剛回坐到沙發上,座機響鈴聲又再度瘋狂響起。
他知道,他就是念念。
號碼沒有改,也沒有搬家。
但這對秦憶思並不是一件好事,她在一通接一通的電話中,蜷縮排沙發的角落。像孩童時期的她一樣,緊緊地用雙臂抱緊自己。
老式座機的響鈴尖銳又刺耳,聲聲如駭浪,似乎能夠穿破耳膜。
她祈禱電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