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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金狗下葬了，李桂花不會再回來，家裡就只剩下五個孤兒。張平這幾天一直不停地哭，哭累了就睡一會兒，睡醒了又接著哭。
村裡的老太太們聚在一起議論紛紛，有人說：“這孩子的眼睛乾淨，可能看見了什麼東西。”還有人附和道：“也許是張金狗放心不下孩子們，還沒有離開吧。”
張英只想說滾蛋，張平哭是因為骨折了疼！
前兩天忙喪事，張英讓李桂花送張平上醫院反而被臭罵一頓：“小人家家骨頭軟，摔一跤有什麼要緊。”
“小孩子摔跤嚇著了，叫叫魂就行。”
張金狗下葬了，李桂花跑了，張英決定帶張平去看醫生。
把幾個妹妹安頓好，張英抱著張平去醫院。
送到醫院，醫生摸了摸，拉了拉，估計是腿骨折了。
醫生就說了：“根據我的經驗診斷，你弟弟這是骨折了。聽說現在有些大城市有x光機了，拍個片診斷更準確。
你要是有條件，可以送去大城市看看。
要是不去，就只能按我的辦法來了。”
張英帶著哭腔說：“家裡爸沒了媽走了，就我帶弟弟，醫生你就按經驗治吧！”
有時候示弱會招來豺狼，有時候適當示弱可以帶來便利。
這個姓王的醫生看了看張英，又看了看哭的喘不過氣來的張平。手輕輕又拉，一推。
張平先是撕心裂肺大哭，一會，哭聲一頓。醫生又用溫肥皂水清潔面板，又量了下張平的腿，就準備材料去了。
醫生將浸泡好的石膏均勻塗抹在張平腿上，然後用繃帶從近端向遠端呈螺旋形纏繞。
張平感覺到腿上不疼了，還溼溼的，熱乎乎的，新奇的瞪大了眼睛。
醫生用膠布和棉花、紗布將石膏固定好，又觀察了一下肢體的血液迴圈和感覺，發現沒有壓迫或過緊的情況。就打發張英繳費走人。
張英怯怯的問：“多少錢？”
王醫生看看張英的神色，把收費單拿了回來：“走吧！不要錢！”
張英小時候沒上過醫院，後來才從老人嘴裡知道，有一度看病是不要錢的。農村人去醫院看病，醫生還會給解決一些生活困難。
只不過那樣的好事沒幾年就執行不下去了……
張英估計自己是趕上好時期了。
醫生前面開了繳費單，想來還是有一些費用要交的。
現在自己一窮二白，只能先厚著臉皮接了這份好意。
張英一邊抱著張平往外走，一邊又恨恨罵李渣男：“死渣渣酒櫃裡那麼多好酒，要是能拿幾瓶出來給醫生嚐嚐就好了，省得我還得這麼沒臉沒皮佔人便宜……”
話音未落，張英感覺手裡拎著的布袋一沉。
張英想起上次莫名其妙出現的手電筒，心裡一動。
張英找了個角落開啟袋子，發現裡面出現了三瓶白酒！
這個酒張英知道，是一個患者家屬從某酒廠裡灌的原漿！
普通玻璃瓶裝的，沒有任何商標。
張英提著袋子回到醫生辦公室。
醫生看見張英抱著小孩又回來了，站起來迎接：“怎麼了？又哪裡疼？這孩子也沒哭啊？”
張英鞠了一躬：“謝謝醫生，我弟弟沒事。就是想起來我爸還留下幾瓶酒。我雖然沒錢，可是也知道感恩。這幾瓶送給您嚐嚐。”
說完把酒瓶放在桌子上，跑了。抱著小孩還跑的那麼快，醫生忍不住喊到：“小孩你別跑，我不追你！”
張英抱著張平回到家，發現家裡一塌糊塗。八歲的張文試圖煮芋頭，卻忘了放水，把鍋燒糊了。
六歲的張紅把張金狗的衣服都翻出來跟四歲的張莉過家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