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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趙旬旬朋友不多,靠譜的就更少,所以一有什麼事發生,曾毓還是成為傾聽者的最佳選擇。 曾毓也不是沒有拒絕的餘地,可她賤骨頭,每次都一邊對趙旬旬的“荒謬”言論大加批判,一邊好奇地打破砂鍋問到底,於是就成了如今的格局。同等的,趙旬旬也無怨無悔地甘做曾毓的垃圾桶,當曾毓傾吐她瀚如煙淼的情史和稀奇古怪的偏好時,趙旬旬不但默默接受,還能保證絕不走漏半點風聲。但使用這個絕佳垃圾桶的前提是不能讓她發表言論和感受。趙旬旬這樣的人,你告訴她身上有點癢,她就有本事讓你懷疑自己長了惡性腫瘤。
趙旬旬說完那句話後,曾毓的睡意全消,她忘了現在是凌晨兩點,忘了身邊熟睡的男人,蹲在床上亢奮地追問對方原由。她想知道是什麼竟讓如此熱愛婚姻,堅守圍城的女人升起了離婚的念頭。
事實證明 趙旬旬果然是在她家的廁所裡,趁丈夫謝憑寧入睡後悄悄打的電話。她告訴曾毓,謝憑寧這兩天不太對勁,他早上出門繫了一條與襯衣完全不搭的領帶,上班中途才匆匆回來換,晚上洗澡用了比往常多兩倍的時間,出來的時候連毛巾都放錯了地方,睡覺前他還在檢視飛機時刻表……這一系列的反常都證明他心裡有事,而且不是尋常的事,或許有某個人要出現了,一個讓他如此在乎的人,很有可能影響到她婚姻的穩固。 曾毓聽完差點想問候趙旬旬全家,考慮到殺傷範圍太大這才作罷。她恨自己又一次掉進了對方陰暗又荒謬的陷阱,在此良辰美景,更讓人不能原諒。
“因為這些,你就懷疑他會跟你離婚?難道不許他挑錯領帶是因為眼花,洗澡時間過長是因為便秘?” 趙旬旬說:“不會,他是個規律的人,而且做事從不像這樣慌亂無章法,我有預感會發生一些事。” “你有預感?如果你的預感準確,這個世界已經毀滅了很多回。”曾毓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這一次,趙旬旬又沉默了許久。 曾毓有些後悔自己態度太過生硬,再怎麼說,就算對她吐槽的是個陌生人,這種時候安撫幾句也是應該。 她還在組織語言,趙旬旬又說話了,聽她的語氣,看來是在一番深思熟慮後做出了艱難的決定。 “我手裡還有一筆私房錢,憑寧他是不知道的,我打算轉到你的戶頭,讓你幫我保管,萬一……” 萬一她老公真的變心了,還什麼都不給她這個下堂妻。 萬一離婚後她一無所有,連自己的私房錢都被過錯方剝奪。 她前一秒還在為她的婚姻擔憂,後一秒已經在安排退路。 …… 曾毓已經喪失了與她理論的意志力,只問道:“為什麼替你保管錢的那個人是我?” 趙旬旬反問:“你說我還能找誰?難道找我媽?” 曾毓想了想,這個理由確實成立。
趙旬旬的親媽,曾毓的繼母是一個對金錢有執著追求,並熱衷理財的中老年婦女。她會炒股,但是把錢交給千挑萬選的經紀後,卻連股票是拿來幹什麼的都不懂;她把每一筆手頭的錢都攢起來存銀行,但經常找不到她的存摺在哪裡;她跟買菜的小販為了一毛錢理論十餘分鐘,卻在理論的過程中被小偷摸走錢包。
有時候曾毓也認為萬事萬物存在必有其道理,也許正是因為趙旬旬從小生活在她媽身邊,才物極必反地走了另一個極端,充滿了憂患意識。 這些年來,曾毓替趙旬旬保管過備用鑰匙、開啟另外一份備用鑰匙所在的保險櫃的備有鑰匙、證件副本、保單號碼,過往病史影印資料、各種形式的資金若干筆。趙旬旬就是要保證哪怕自己的生活徹底被摧毀,哪怕她有她生存痕跡的地方被付之一炬或黃沙覆蓋之後,她還能繼續生活下去。曾毓還相信即使自己這個備用基地也被徹底毀滅,她在別的地方必定會有另一手的準備。
曾毓說:“錢替你保管沒有問題,但是過一陣你就會知道是隻是神經過敏。”
趙旬旬在那頭好像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