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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天盛國庫不豐,為了斂財,不少官員都在暗地裡買賣官爵。 元盛對此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上行下效,導致買賣之風猖獗,無數家境不豐的才學之輩十年寒窗一場空不說,還屢屢被人冒名頂替,慘死異鄉。 汪謙文便是其中一個倒黴蛋。 阮桉晉遇見他時,他正被權貴子弟踐踏在腳下。 什麼書生意氣,什麼豪言壯志,俱在一句句辱罵中煙消雲散。 他含著血沫,大喊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然而,沒人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汪謙文想自救,可滿腹經綸無用,一腔熱血無用。 百無一用是書生。 他剛好是書生。 他從未招惹過誰,不過是氣不過辛苦考取的功名被替,他求助無門,才敲響了鳴冤鼓。 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何府衙裡出來的不是衙役,而是幾個穿金戴銀的公子哥兒。 那些人好似認識他,光天化日就敢在府衙門口將他強行擄走。 也是那時,他才知道,世上還有另一個汪謙文。 那個汪謙文才華橫溢,學富五車,是聖上欽點的探花郎。 他還出身名門,家境優渥,是人人豔羨的天之驕子。 那公子哥說汪謙文可以是他,也可以不是他。 那一瞬,他什麼都明白了,也什麼都晚了。 能得始作俑者坦誠相待,他便註定活不過今日。 誰讓他無權無勢又剛好叫汪謙文呢? …… 深吸一口氣,從回憶中掙脫,戶部尚書收斂情緒,從袖中掏出一本小小的賬冊。 “這些都是按東家要求所安插的棋子,東家可以放心,他們與我一般,對東家絕無二心。” 縱使時過境遷,汪謙文從籍籍無名的書生成長為一品大員,依然還能清楚記得少年那句略帶稚氣的狂言。 「世道多有不公,竟不想隨波逐流,那隻能長成一棵蒼天巨樹,汪謙文,我想與你談樁買賣!」 他不知阮桉晉身份,只知他是個商人,故自賤身份喚他東家。 阮桉晉於他而言是特殊的,他不僅是汪謙文落魄之時遇見的救命稻草,還給他開闢出一條新的道路。 縱然身處無間地獄,只要路是對的,終有向陽花開之時。 阮桉晉的再次出現,便證明,他離那一日已經不遠了。 沉痾累累的天盛皇朝終於要變天了嗎? 也該變天了…… 阮桉晉略略看了一眼便將冊子還了回去。 他沉吟許久,突然問戶部尚書。 “你家的三公子品性如何?” 戶部尚書一愣,略帶尷尬的笑了笑。 “犬子…犬子愚鈍,實在是不堪一用。” “哦,是嗎?” 阮桉晉隨口應了句,便不再多言。 戶部尚書也不知自己哪句話說錯了,見阮桉晉沒了說話的興致,便悄悄退了下去。 臨走時,他偷偷看了一眼桌上的宣紙。 筆鋒凌厲,隱含煞氣,寫的卻是個死生無憾的‘生’字。 阮桉晉為何會突然問起三公子呢? 戶部尚書心有不安,喚了下人將三公子叫來,準備細細盤問一番。 “莫非這個逆子又在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說來慚愧,汪謙文自詡才高八斗,生了一子二女,兩個女兒都頗有才名,偏這唯一的兒子跟個榆木疙瘩般,怎麼也開不了竅。 不學無術不說,壞毛病倒是一抓一大把,前些時日還為了個琵琶女要死要活,實在是有辱門楣。 早前捱打,現在屁股還疼,三公子扒著門框,死活不肯進書房。 眼見汪謙文要動怒,下人們沒辦法,只能將人抬起往屋裡一扔,利落的關好了門。 三公子嗷的一聲,還未嚎出來就被自家父親大人的冰冷眼神嚇的憋了回去。 “父親,我…我可什麼…什麼都沒做啊,天地良心,今日,我只是,只是抓了,兩條魚…” 三公子怯怯縮成一團,打死不願靠前。 汪謙文沉默不語,只顧細細打量這個兒子,想從他面上看出些端倪。 無緣無故的,東家怎會提起這個逆子? “你認識寄禾院裡的那位?” 三公子眼珠子轉了轉,搓著爪子嘿嘿笑道。 “這,這一回生,二回熟,今兒不,不就,就認識了。” 汪謙文實在看不慣他這吊兒郎當的模樣,當即擺擺手,讓他退下。 不用挨訓捱罵,三公子笑的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