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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比起上一次和顏悅色許多,徐策站在一旁,徐婉撲過去就去擁抱他,一邊說:「徐策,媽回來晚了。」
楊玖玲就在一邊,像是沒看到他們一樣,目不斜視的看著堂上照片上的人。
徐策並沒顯出來什麼情緒,伸手回報她一下又放開,「媽,我還要招呼其他人,您先在這兒歇會兒吧。」
徐婉的感情來不及收起,就被徐策打斷,徐策給東籬使眼色,東籬和他點頭。徐婉看著徐策匆匆出去後才回頭看堂上的照片,孫詹呈依舊笑的和藹,徐婉就那麼看著,說:「多年不見了。」
楊玖玲站的筆直,黑色的衣服越顯得臉煞白。她沒回頭,但是語氣很莊重:「謝謝你回來送他。」
東籬知道自己不適合在這兒,悄聲退出去了。
徐婉笑笑,「你這未亡人的口氣還和當年一樣。箇中滋味你自己清楚就好。不必和我示威。」
楊玖玲閉了眼沒答話。徐婉也不是找事,誰也沒再說話。
靈堂外的人漸漸多了,東籬這才開始跟著徐策站在靈堂,因為早上徐策給她一串鑰匙,說是完了一起去收拾同合苑。東籬又哭了一場,陳蔚榮夫婦在靈堂上,陳蔚榮已經不復當初的病態,頗有些容光煥發,面色沉痛說:「你們節哀,要注意身體。」
徐策出聲招呼,東籬跟著一句話也不說。
何茗瑜看見東籬的眼睛通紅,忍不住也紅了眼,握著她的手,不知說什麼,東籬不動聲色的抽出手招呼:「到偏廳裡先坐。」
何茗瑜忍不住開口:「你看起來瘦了,要注意身體。」
東籬點頭,她臉色確實不好看。一直想吐,什麼也不想吃。
來的很多是住在同合苑的人,東籬有很多不認識,徐策倒是他們熟,一一照料,孫老爺子來的很遲,臉色都是頹敗,握著柺杖的手抖得厲害也不讓人扶著,顫顫巍巍的進來,站在案前,看著長子遺像,良久,才啞著音說:「我對不住你們。」
他已後繼無人,兩子都沒了。
功過都過去了,誰也不提了,徐策上前扶他,他攥著徐策的手,手背的筋骨突起,徐策回握他的手,他眼睛裡蓄著淚不肯落,看著照片上的人不肯移開眼。徐策半扶著他送他去休息。
九點,屍體火化。徐策站在最前面,東籬站在他身後。後面的楊玖玲哭的嘶聲力竭,孫琪摟著她。徐策一動不動,東籬覺得他在哭,伸手握他的手。他不回頭,只是用力的握東籬的手。
下午在西山墓園,徐策蹲在墓碑前,孫孝亭望著不遠處髮妻的墓碑,老淚縱橫,神情倉皇。他一生浮沉,最後白髮送別黑髮人,子孫凋零,不可謂不傷心。
楊玖玲從頭到尾都不說話,老太太自從兒子出事後就不怎麼出門了。孫家再也不是從前的孫家了。
老爺子到底上了年紀,哭過後咳得厲害,徐策讓孫琪送他回去,免得越傷心。楊玖玲面無表情,深深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隨老爺子下山了。
徐婉看起來也很累,有些傷感的說:「沒想到三十年後,是我先送他。」
徐策站起身扶著東籬,徐婉看了眼徐策,繼續說:「當初要是不那麼犟,現在是不是我們也能是一家人?那時候他跟著孫孝亭認了我的錯,他當時要是護著我,我們大概就不是現在的樣子了。」
徐策沒什麼反應,只說:「他要是護著你,你就不一定能生下我。」說完又覺得自己多嘴,閉口不說話了。
東籬蹲下身平視照片上的人,他還是東籬印象中第一次見的模樣,溫和周到。不提人短處,不動聲色的護著晚輩。
東籬忽想起有一次他說做夢夢見他們在回山上聚會。
想了片刻,她才說:「爸,你要是有什麼沒做完的事,就託個夢給我,我提替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