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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國公回府。
他剛從轎子裡下來,就瞧見了才從外頭回來的老妻。
“今日去了哪裡?”安國公問了一聲,左右掃了眼,沒瞧見章瑛,便又問道,“怎得一人出門,沒有叫阿瑛陪你一道?”
“去相國寺拜了拜,”安國公夫人一面說,一面隨著丈夫往宅子裡頭走,“阿瑛和那陸念不對付,兩廂照面,她定然心裡不痛快,我也就不叫她一起了。
萬一她們話趕話著吵起來,反倒是不美。”
“什麼是美?”安國公腳步一頓,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道,“夫人,老夫前次就跟你說了,定西侯府那兩母女怪得很,別和她們多打交道,你怎麼就不聽呢?”
安國公夫人撇了撇嘴:“為什麼不聽?自然是我不愛聽。”
安國公被她懟得一口氣憋回去。
悶悶回到屋裡,他才又語重心長地勸說起來:“夫人莫要與我置氣。
你想與她們交好,我清楚你打的是未雨綢繆的主意,只是她們的心思就不會這麼簡單。
夫人且細想想,那餘如薇早先主動接近的都是些什麼人?
馮正彬的夫人、岑家那岑睦,你就看看,看看那兩家現在是個什麼結果。
就這麼有的放矢的性子,她們能做無用的人情往來?”
安國公夫人擰著眉,倒是沒有立刻反駁,一對眼珠子打著轉。
安國公坐下來,整個人略顯得鬆弛了些,又補了一句:“你貿然去和兩隻豺狼算心思,這不是胡鬧嗎?”
“胡鬧?”安國公夫人聽不得這話,立刻反唇相譏,“八字沒有一撇的事兒,國公爺說得好似我要害了章家似的!那對母女不是善茬,可郡王爺不是好好的?”
“他是郡王爺,你也是?”安國公又指了指自己,“還是我是?”
叫他這般一問,安國公夫人沒好氣地抬手打了下丈夫那戳在他自己鼻頭前的手。
啪的一聲。
聲音脆,其實也沒有多少力氣。
但畢竟揮打了一下,被點起來的火稍稍滅去了些,安國公夫人不情不願地道:“比不得他郡王爺和背後的長公主,但我們怎麼也是國公府。
陸念和她那繼母有仇,她要弄死岑家是情有可原,和馮家好似無仇,但那馮正彬是岑太保的半路學生。
你上回不是同我說,鎮撫司會查那舞弊案,十之八九是在抄岑家時抄出了蛛絲馬跡嗎?
說到底,就是有仇!
我們不一樣,無冤無仇的,除了阿瑛原本是岑家兒媳之外,還能有什麼關係?
她們來招惹我們做什麼?”
聽這番說法,一時之間好似也沒有很不對勁的地方,安國公摸著鬍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半夜。
安國公在雷聲中醒了。
外頭大雨傾盆,他起來就著那點時不時的閃光到淨室方便。
後窗開著一條縫,雨氣順著飄進來。
安國公幹脆一把推開,涼風夜雨掃沒了初夏的溫熱,叫原本睡得模模糊糊的腦子瞬間清明瞭。
不對!
不對!
他雙手抓著窗沿木頭,十指用力,沾染了水氣的手指透著不自然的白。
臉色陰沉,在一道閃光下照出那城府深沉的模樣。
他深吸了一口氣,略微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儘量放慢語速喃喃著“不對啊……”,好似只要喃得夠慢,心就能慢下來。
幾個思緒轉圜,他算是把那表面沒有不對勁、但實則有問題的部分理順了。
陸念和餘如薇不是善茬,但她們絕不是逮到誰就咬一口。
正如他和老妻說的一般,這對母女有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