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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死在中州的太師小孫女,那她所有的隱瞞都是情有可原。
他不過是一個愛慕者,一枚可利用的棋子,憑什麼對他掏心掏肺?把如此天大的事情對他全盤托出?
在餘姑娘眼中,他是鎮撫司指揮使,他在朝堂上有能力做一些她不能做的事,但同時,他也是永慶帝的兒子。
出嗣斬斷不了他身上的血。
哪怕他其實一門心思也要把巫蠱案翻過來。
可人家餘姑娘又不知情。
開誠佈公?
他是成塔的沙子夠多了,還是砸井的石頭都藏好了?
遠方飄來烏雲,悶了大半日的天氣眼看著要緩解,沈臨毓撥出了一口氣。
元敬從外頭快步進來,走到他身邊,低聲稟道:“江大人抵京了,剛在驛館安頓下來。”
益州知府江必生進京述職,約莫就是這幾日抵達,沈臨毓早前已叫元敬盯著了。
“走吧。”沈臨毓道。
面對到訪的鎮撫司指揮使,江必生雖不確定對方來意,卻也恭恭敬敬相迎。
沈臨毓拿科舉舞弊做了切入。
“雖說那案子結了,岑文淵也定了罪,但江大人畢竟是永慶二十九年的二甲三名,那年高中的考生裡也屬江大人官運最是亨通,於情於理,鎮撫司都得多問兩句。”
江必生鬆了一口氣,回答得中規中矩,也十分謙遜:“下官這幾年好幾次想過,那年當真考運極好,考前很多熱門的苗子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落榜,反倒叫下官得了第六。
但科舉本就有運氣一說,下官只以為是自己臨時拜佛腳拜得誠懇至極,並未想到背後有人為干涉。
當真沒有想到,堂堂三公太保,為了給孫子鋪路,竟然……”
說完這樁,沈臨毓問起了餘家。
“京城都曉得餘家?”江必生說著、自己也反應了過來,“是了,餘家有位夫人是京中侯府出身,去年還回京了。”
“江大人見過那位陸夫人和她的女兒嗎?”沈臨毓問,“我聽說益州當時開棺驗屍,餘家到場的人是那位餘姑娘。”
“是有這麼一回事,”江必生道,“餘姑娘打小體弱,原本這種事不該讓她出,一是她年紀小,二來民間都說陽氣不旺、怕衝撞了越發……
但實在沒辦法,開棺得有本家人到場,餘家當時能活動的就沒幾個人了。”
沈臨毓又問:“陸夫人呢?”
“病了,病得起不來床,”江必生嘆道,“嬤嬤們陪著餘姑娘來的,餘家的事在益州很受矚目,烏壓壓的都是來看熱鬧的百姓。
下官想著人多些,陽氣也旺些,就沒讓衙役攔人。
餘姑娘確定了墳墓後就回馬車上休息去了,最後的查驗是由她嬤嬤看顧著。”
沈臨毓問:“是聞嬤嬤嗎?”
“不記得姓什麼了,”江必生回憶了下,補充道,“個子不高,很是慈善的一位。”
沈臨毓頷首。
那就肯定不是聞嬤嬤。
聞嬤嬤在女子中足夠高大,五官氣勢也絕對稱不得慈善。
那位慈善的嬤嬤大抵是留在蜀地,並未進京。
“有沒有一位人高馬大的嬤嬤?”沈臨毓多問了一句,“看身量就不輸男子。”
江必生搖了搖頭:“應當不曾見過。”
沈臨毓再問:“江大人記得餘姑娘的模樣嗎?”
“不記得,只見過一兩回而已,”江必生訕訕道,“印象中她病殃殃的,下官是男子,肯定不能一個勁兒盯著人家未出閣的小姑娘看。
京中在這些事情上大方許多,但在蜀地那裡,民風彪悍,謹慎些不會出錯。”
不同地方有不同地方的狀況,沈臨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