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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外頭聽熱鬧的朱泖忍不住也衝了進來,撲到朱臨叢身邊:“爹!爹!”
朱沅搶上前去,伏到朱臨叢身上:“爹,您怎麼了?都是女兒沒用,扶不住爹爹,爹爹,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眼淚將朱臨叢領口濡溼了一片。
朱臨叢痛得說不出話來,這會又被她壓在胸口,呼吸都困難。
心中不免火冒三丈:頭髮長,見識短!這會子不曉得去請大夫,只曉得哭哭啼啼的!
還是柳氏先回過神來:“快去請大夫!快去請大夫!”
朱家鬧了個人仰馬翻,孫於領了命,急忙忙的去請了個跌打正骨的大夫來。
這大夫不顧朱臨叢的呼痛聲,細細的在他腰背上按來按去,最末舒了口氣:“不幸中的萬幸,骨頭沒折。傷到這個位置的,半身不遂也是有的。幸而偏了半分,不過終是傷了筋骨,需得靜臥調養。”
朱臨叢滿頭的大汗,白著臉道:“得躺到何時?”
大夫搖頭晃腦的:“傷筋動骨一百天啊。”
朱臨叢眼前一黑:柳氏拒不配合,他再一起不來,誰還能主事嫁了朱沅?難不成還要任這煮熟的鴨子飛了不成?
當下掙扎著要坐起,才將一動,就是一股鑽心的痛,吭哧吭哧直喘氣。
大夫憐憫的看了看他:“大人莫再亂動,一個不好,往後便要落下腰痛的毛病。”
折騰到這時,已然到了宵禁的時辰,也不便再送這大夫回去,柳氏讓人在外院替他打掃了間屋子住下。這大夫也是常出診外宿的,正好明日一早再看看朱臨叢情形,當下沒有二話的住下了。
柳氏如今對朱臨叢另有看法,已是不耐煩為他端茶奉水,便將近日十分服帖的賈氏叫了來服侍朱臨叢。自己卻領著兩個女兒到了旁邊屋裡說話。
柳氏攏了攏凌亂的頭髮,一夜之間似平添許多老態,她嘆了口氣:“今日情形,想必你們都看了個明白……依我說,他這一病,也有好處。方家是等不得的,必是要另覓他人。阿彌陀佛,總歸我們家女兒是保住了,卻顧不得旁人家女兒了,菩薩恕罪,也不是咱們害的,要降罪,就罰那爛心爛肺的方家!”
朱沅和朱泖都沒吭聲。
柳氏又道:“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們爹爹,明日起少出門去,在家好生侍奉你們爹爹。”
朱沅和朱泖應了聲是。
柳氏便打發她們下去了。
兩姐妹並肩走出上房,朱沅突然輕聲對朱泖道:“我不能嫁方家了,你是不是失望了?”
朱泖唬了一跳,連忙擺手:“沒有的事!”
朱沅微微勾了勾唇角,慢條斯理的:“……是麼。”
朱泖著急的道:“自是真的,我們姐妹再怎麼不和,我也不能指望著你跳了火坑。”
朱沅哦了一聲,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笑著往右邊去了。
朱泖咬著唇原地站了會,才往左邊走去。
戚雲淮讓南園留神朱家,第二日便知道朱臨叢傷著了腰骨。
如果不是這位朱沅姑娘有天大的運道,那便是她,心狠手辣了。
桌案上頭擺著個拆了線的牙白色香囊,裡頭裝著些褐色的粉末,並有些灑在了桌上,散發著一股甜膩的香氣。
戚雲淮還在思忖,南園已經在門外稟道:“公子,劉少東家來了。”
戚雲淮站了起來:“快請他進來。”
話才落音,劉橋已是大步邁了進來。
戚雲淮笑道:“上六安瓜片。”
劉橋原本十分不耐的面色便舒緩了些:“待有什麼吩咐,早早的說了罷,不然我也不敢用這茶。”
戚雲淮不以為意:“你竟是要鑽到藥罐子裡去了。”
劉橋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