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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一陣逃殺後，天便已經黑了。
而在墳地中，可以看見一些熒火飄飄蕩蕩，格外詭異，而且還有一些怪異的動靜。明明凝神去聽的時候一片寂靜，但稍不注意，就總會有莫名的聲音，在陰暗的地方響起。
今夜的月亮，也有些發紅……
&ldo;師弟，你說會不會有志怪小說裡的鬼怪出現？比如女鬼或者是會動的死人……&rdo;李寶神經兮兮地湊近何雨澤說。
&ldo;……不會。&rdo;雖然何雨澤嘴上這麼說，但他心裡也有些發毛，忍不住開始環顧四周。
&ldo;啊？&rdo;李寶費解地眨眨眼，&ldo;這麼確定？你看師父那一頭白髮，指不定就是人殺多了，被鬼纏的。&rdo;
&ldo;……師父殺過很多人嗎？&rdo;何雨澤不由地跑偏了注意力。
&ldo;嗯，師父跟我說他年輕時是魔道頭子。在我和師父還住在一起的時候，他還經常講他年輕時的故事給我聽。怪嚇人的，害得我做了好久的噩夢。&rdo;李寶說著，打了個寒顫。
何雨澤聽著，抬頭看天。這時他發現，天上的那輪紅月，怎麼看怎麼覺得不祥。
&ldo;師兄，今天我殺的人，都是該殺的。無論他們是善是惡，只要和當年我家被屠殺的事情有關，我就有殺他們的必要。&rdo;何雨澤開口說道。他很少說這麼長一段話，偶爾說一次，基本上都是因為心中並不安穩。
不過李寶對於何雨澤的口是心非，已經很適應了，而且知道這時候應該怎麼安慰他。
&ldo;嗯……我殺他們倒是不怎麼佔理。不過我不佔理，我站師弟你這邊。&rdo;李寶說完，忽而一笑，&ldo;我還比你多殺了一個。&rdo;
李寶指的是被何雨澤廢了雙腿，卻被他用鐵尺捅個對穿的白鬼。
何雨澤一時沒想起來李寶說得是誰，稍後反應過來，沉默片刻，&ldo;那，我們再殺回去？&rdo;
&ldo;我都行。&rdo;李寶攤手。今天是他第一次殺人，但李寶不但沒覺得恐懼噁心，反而還覺得挺有趣。可是，就算不用腦子，他也能知道殺人是不對的，嗜殺就更不對了。所以，殺與否，他聽何雨澤的。
李寶不覺得他們此去會有什麼危險，只要那些人沒有到他師父的程度，他們絕對能夠有所斬獲，去而復返。
&ldo;那我們殺回去。&rdo;何雨澤說道。
第4章 四
夜深，月紅如血，懸於枝頭。
今夜對於那些守山的人來說，是人生中最後的噩夢。他們有時間將何雨澤和李寶下山的訊息傳遞出去，卻再沒有時間將死前的驚恐上報組織。
何雨澤和李寶的武功，在即將前往的江湖上，和同輩人比乃是天驕，和上一輩的人比，勝負不過在五五分。畢竟內力和經驗，也是需要時間積累的。
守山的人基本都要大倆人一輩，而他們倆人也只能和守山的人單對單打成險勝。
但是，他們配合默契，二對一可以在三招之內殺人，甚至瞬殺。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會獨門的隱匿秘法，和最上等的輕功。
一而再，再而三的設下陷阱，用詭計使守山的人落單……他們雖初出茅廬，卻如同最老練的獵手，不急不緩地收穫著獵物。
黎明前的黑暗漸漸褪去，師兄弟二人形容狼狽站在小樓的一間房內。何雨澤的彎刀又染上一抹新鮮的血跡，他指著病榻上的剛死的白鬼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