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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塵瀾點了點頭,命洗月從荷包中掏出了十兩銀子的定銀,「這是定銀,剩下的來取再付清。不過你必須得保證印刷出來能與我畫出來的一般模樣,若是有差錯,你的銀子不但要退,我還要讓你身敗名裂,徹底丟了這門手藝。」
杜塵瀾臉色冷凝,口中的話滿含威脅。十兩銀子不算什麼,但不能耽擱他的時間。
「您放心,準保讓您滿意!」老者也明白這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得罪不起,哪敢不盡心?
他一直做印刷,也不是全年無生意。若是叫這位少爺給攪黃了,日後還拿什麼吃飯?這位給的三十六兩銀子,就比他兩年賺得還多了。這營生,他還是要做下去的,自然不敢砸了自己的招牌。
從作坊出來,杜塵瀾看了一眼天色,今兒又晚了。
「趕緊回府,也不知父親有沒有回來。」杜塵瀾急匆匆地爬上馬車,這小身板當真限制了他的自由,實在是年歲太小了。
「少爺,咱們明日能給童掌櫃送去花箋了嗎?」等上了馬車,守月忍不住問道。
「不能,再等兩日,還不到時候!明日你繼續,越多人知道花箋,才能開得出價錢。」杜塵瀾靠在車廂上,雙目微闔。等雕版到手之後,他準備多做些花樣出來。
「啊?還要找人去買?」守月一想到惜春拿銀子那肉疼的模樣,不禁有些為難。惜春說少爺簡直比紈絝子還會使銀子,三千兩銀子,不過幾日,就這麼造沒了,那匣子裡就剩下了四張銀票。
「舍了小利,才能有大利。找的人都靠譜些,可別到處亂嚼舌根子。」雖說等花箋炒起來之後,即便被人知道剛開始找了託兒,也沒什麼大礙,但終究還是不好聽。
「是!不過找的人多了,卻也不能保證的。」守月皺眉,找人不難,可找人假扮書生難吶!衣裳不便宜,當真是虧得很。
時至二日後,童掌櫃拿雞毛撣子在鋪子中轉悠個不停。
一旁的夥計瞧著很是納悶,他家掌櫃的這兩日一直心神不寧的。做事都不上心不說,還時不時地往書齋外巴望著,好似在等什麼人來似的。
「這小子,當真沉得住氣啊!難道有現成的銀子都不賺?」童掌櫃氣得拿雞毛撣子重重撣了兩下書架上的浮灰。
「咳咳!」差點沒嗆著他,童掌櫃憤憤地將雞毛撣子放下,心中發狠,若是這小子今兒再不來,他可就找上門去了。
回到櫃檯前,習慣地朝著外頭看了一眼,正看見守月帶人向書肆走來。童掌櫃立刻精神一振,來了!
此時節已是芳草萋萋、漫天飛花的暮春。白錦無痕香四溢,玉樹瓊葩疑堆雪。肌膚如冰雪,渾似姑射真人,綽約若處子。真可謂是天姿靈秀,意氣高潔。
杜塵瀾撩開車簾,望向外頭還在盛開的梨花林,不禁被眼前鋪天蓋地的一片雪白所震懾。
這大片的梨花確實美不勝收,然而杜塵瀾卻想到的是,可惜梨花沒有艷麗的色彩。否則這麼多,採來做花箋該多好?
「此番前去你外祖家,吾等是客,當謹言慎行,不可與人起爭執。」杜淳楓摸了摸杜塵瀾的後腦勺,一臉的慈愛。
錢氏見狀不由拿帕子撫了撫嘴角,瀾哥兒已不是無知小兒,老爺還這般溺愛可不成。人常道慈母多敗兒,他們家卻是反了過來。
「是,父親!」杜塵瀾乖巧地點了點頭,前幾日他已將事兒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此次前去,倒也能放得下心來。
「不知父親和母親此去在外祖家,可是要住上幾日?」夫妻二人若是在錢家常住,杜塵瀾行事就有些不便了。
「只能住上四五日,為父還要回來替你大伯管理鋪子。這幾日江南布匹一事有了些眉目,你大伯要帶著你二伯親自去一趟江南,你祖父年邁,父親不可躲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