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願為刀俎,不被人欺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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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真面目?”
祁承翊點頭,他此生識人從不會錯。
扶雲卿從來沒有偽裝,恨就是恨、愛就是愛,出手狠辣就是狠辣、待人真心就是待人真心。
扶雲卿再問:“那麼,如今的殿下,也是真面目嗎?”
這支利箭,射穿了他唇角的笑,忽然,祁承翊就有些沉默。
扶雲卿問話之前,心中本不確認,剛剛的問題也是在故意詐他。
但從他的沉默,扶雲卿已經確認,祁承翊此人,必定還有更不為人知的一面。
一瞬間,二人分明比肩而行,卻彷彿隔著山海溝壑。
“世人皆有苦衷,有些事情,我不便與你細說。”祁承翊醞釀許久,終於啟唇,聲音有些低沉道,“待了結一樁樁大事,日後若有機會,我會以真面目,見你。”
“倒也不必。”扶雲卿婉拒,“我並非刨根問底之人,也不會追查你的秘密。我只是有些遺憾,我殿下當做過命的摯友,殿下卻不能坦蕩磊落。”
“所以,我對你的真面目不感興趣,只要你我合作扳倒瑜妃一黨,日後不要背後插刀、互相殘殺,就算只是陌路人,我也覺得甚好。”
真是有些可惜。
扶雲卿原想與他真誠相待,將他視作摯友。
看來日後,只能形同陌路。
畢竟,她不喜歡不真誠之人。
“你何必……”祁承翊聲音越發低了。
扶雲卿唇角努力揚起笑容,但笑得有些牽強,朝他故作聲音輕快地說道:“走啦!回喜穗宮。”
祁承翊見她越走越遠,追上前半步的腳僵在原地,有些不自信地問:“明夜,隨喜街,你可還去?”
扶雲卿像是沒聽到,又像是聽見了,腳步略微一頓後,毫不遲疑地離開百花苑。
回喜穗宮時,扶雲卿路過太液池,碰見祁歲安正在亭中發呆。
祁歲安坐在鋪著絨毯的石凳上,手中漫不經心地轉動一隻茶盞,目光懨懨地盯著池面睡蓮發愣。
沒有旁人時,她很安靜,安靜的像一尊石雕。
她已經在深宮內,日復一日地呆了二十年之久,不曾踏出皇宮半步。
雖是權富滔天、平安無虞,卻總覺得,雙腳似有無形鏈條將她拴著。
祁歲安眼底染著落寞,一彎細眉顰起,給這張本就柔美的臉,更添幾分多愁善感。
有一片泛黃落葉,從枝尖垂落,晃晃悠悠掉在地上,祁歲安嘆了口氣,順著落葉往前看,看見扶雲卿,她遮去眼底落寞,唇畔掛起笑,招了招手:“雲卿,你來。”
扶雲卿微怔,方才那樣的長公主,她從來沒見過。
長公主一向光鮮亮麗,卻在無人之時流露憂愁。
那一刻,扶雲卿意識到,祁歲安或許並不快樂。
扶雲卿走過去剛要行禮——
祁歲安卻抬起她的手,展露笑顏:“日後若只有你我二人時,你不必行禮。”
“這怕是不合規矩……”
“沒關係,規矩都是人定的,現在本宮定規矩,日後你私下見我,不要行禮。”
祁歲安拉著扶雲卿落座,一雙小鹿眼微彎,攢出溫柔笑意:“雲卿,聽聞你上過戰場?”
“嗯,十六歲時,家母攜臣女去邊境,臣女曾隨父親征戰禦敵。”
“哇……你好厲害呢!”祁歲安眼底流露出嚮往,“你能和我講講從前嗎?我想聽你行軍打仗、學武騎射、邊境之事。”
“好。”扶雲卿不能拒絕,思緒拉回多年前,緩緩回憶道,
“臣女四歲跟父親扎馬步,六歲拿桃木劍練武,十歲那年,母親攜臣女到邊境。”
“有一日,敵國奸細混入父親營帳,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