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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究竟經歷了什麼?
許孜將十二歲那年皇上為他安排的離京計劃說與他們聽之後,兩個長輩都想起了曾經遺漏的一些事情。
許父去京城接許孜的時候,同兄嫂一起吃了頓飯,飯桌上沒有一道葷腥,兄長說,「小孜這孩子不愛吃肉,便是聞了葷腥的味兒也要作嘔,今日不能好好招待二弟,下次一定給你補上。」
可到了許家之後,許孜分明是愛吃肉的,就像是……緩過來了一樣。
而許母則聽善姑說過,許孜常常在地上睡,就睡在窗前的那一片空地上,怕是認床得厲害。可待他長大一些,待善姑能夠放心地將燭臺留在他屋子裡讓他自行決定幾時入睡,自那時開始,便再也沒見到他往地上睡。
哪裡是認床,分明是怕黑,還不好意思開口討要一盞小小的燭臺,怕他們覺得這個新來的孩子麻煩,有這樣那樣的毛病。
這些細枝末節終於拼湊在一起,看清全貌之後,往日的零碎疑惑終於得到了解答。
許父垂首沉默,許母紅了眼眶。
許孜從懷裡拿出厚厚一沓銀票,放在地面上,叩首說,「這是父皇給父親母親的答謝,不過父皇的答謝只能算父皇的,在不倦心裡,父親永遠是父親,母親一直是母親……哪怕不倦遠行了,也是家人。」
許母落下淚來,要去扶許孜起來。
不料許孜並不願站起來,他抿了抿嘴唇,有些艱難地開口,「我的身份還望父親母親在阿霧面前保密,便對她說,哥哥去京城讀書了吧。」
他的嘴唇細微地顫了顫,「此去經年,前路難測,能否保全自己尚未可知。阿霧年紀還小,忘性也大,若我有什麼……便讓她以為,哥哥去京城讀書之後徹底留在了那裡,不回來了。」
他重重地叩首,起來時,光滑的地面上多了一顆水跡。
許孜那句隱忍的「不回來了」猶在耳邊,眼前卻是許知霧天真爛漫的笑容,她晃著許母的胳膊說,「娘親,我們好久沒有出去玩,現在天氣好起來了,我們去西山吧!哥哥也一起去,還有阿嫻,她被拘在家裡許久,上回還和我說想要去遠一些的地方玩……」
許母有些恍惚,勉強笑道,「你哥哥就要結業考了,還把他拉出去陪你玩?」
「結業考有什麼,哥哥厲害著呢,不怕。」
許知霧總是對哥哥充滿信任與依賴,在她心裡,哥哥什麼時候都會對她好,什麼時候都很厲害,什麼時候都不會離開她……
……
去西山這天,許家去了,魏家去了,就連林家也去了。
原本許知霧只叫了魏雲嫻,可魏雲蕭聽說之後便要跟著去,還拉上了魏父魏母。隨即林琅聽說了這事,又鼓動全家一起去西山。
最終,許家的出遊變成了三家的聚會。
幾家在山林前頭紮了休息用的帳子,擺好了酒食,又給幾個孩子搭了兩堆松枝,待他們捉了獵物回來好做烤肉吃。
許知霧輕快地走在林間的小路上,偶爾見了頭頂低矮的樹枝還要跳起來夠一夠。許孜擔心她摔了,時不時便要看她一眼,護她一下,許知霧乾脆將自己的手擠進他的手心,就這麼牽牢了,看他的目光好似在說,這樣就不怕摔啦。
他的手有些涼,玉一般的質感,捏到了手心才稍稍覺得柔軟一些。
許知霧就捏著他的手玩,笑著說,「哥哥,你的手比我的大好多呀。」
後頭走著的林瑜看著兩人牽著的手,只覺得一陣肉麻,加快了腳步走到前頭去。
魏雲蕭也不住地往這邊看過來,他隨手從旁邊的樹上捋了一把針葉,從許知霧身後接近她,想要悄悄地放到她頭上,不料被許知霧發現,她舉起手就想捶他,卻叫許孜拉住了。
許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