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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君一邊喝酒,一邊說:“自出生,我就是母親眼中的賠錢貨。父親在我出生後不久就犯了事,判了宮刑。母親守了活寡後,更是恨我黴氣,好不容易和歐侯家結親,我又整天鬧著不樂意,所以母親對我越發沒有好臉色,幸虧我還能賺點錢貼補家用,否則母親早就”許平君的語聲哽在喉嚨裡。
許平君一貫好強,不管家裡發生什麼,在人前從來都是笑臉,雲歌第一次見她如此,聽得十分心酸,握住了許平君的手。
許平君揉了揉雲歌的頭,“不用擔心我。從小到大,我想要什麼都要自己拼命去爭取,就是想要一截頭繩,都要先盼著家裡的母雞天天下蛋,估摸著換過了油鹽還有得剩,再去討了父親和哥哥的歡心,然後趁著母親心情好時央求哥哥在一旁說情,好讓母親買給我。雲歌,我和你不一樣,我是一株野草。野草總是要靠自己的,石頭再重,它也總能尋條縫隙長出來”
許平君步履蹣跚地走入了後堂。新釀的酒,色澤清透,金黃中微帶青碧。
香味甘馨清雅,口味清冽綿長。
常叔剛看到酒色,已經激動得直搓手,待嚐了一口酒,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雲歌和平君急得直問:“究竟怎麼樣常叔,不管好不好,你倒是給句話呀”
常叔半晌後,方直著眼睛,悠悠說了句,“我要漲價,兩倍,不,三倍,不,五倍五倍”
雲歌和平君握著彼此的手,喜悅地大叫起來。
兩個人殫精竭慮,一個負責配料,一個負責釀造,辛苦多日,終於得到肯定,都欣喜無限。
常叔本想立即推出竹葉青,劉病已卻建議雲歌和平君不要操之過急。
先只在雲歌每日做的菜餚中配一小杯,免費贈送,一個月後再正式推出,價錢卻是常叔決定的價錢再翻倍。
常叔礙於兩個財神女雲歌和平君,不好訓斥劉病已“你個遊手好閒的傢伙懂什麼”。
只能一遍遍對雲歌和平君說:“我們賣的是酒,不是金子,我定的價錢已經是長安城內罕見的高,再高就和私流出來的貢酒一個價錢了,誰肯用天價喝我們這民間釀造的酒,而不去買貢酒”
可雲歌和許平君都一心只聽劉病已的話。
常叔嘮叨時,雲歌只是笑聽著。面容帶笑,人卻毫不為常叔所動。
平君聽急了卻是大嚷起來,“常叔,你若不願意賣,我和雲歌出去自己賣。”
一句話嚇得常叔立即噤聲。
一個月,那盛在小小白玉盅中的酒已經在長安城的富豪貴胄中秘密地流傳開,卻是有錢都沒有地方買。
人心都是不耐好,越是沒有辦法買,反倒好奇的人越是多。
有好酒者為了先嚐為快,甚至不惜重金向預定了雲歌菜餚的人購買一小杯的贈酒。一旦嘗過,都是滿口讚歎。
在眾人的讚歎聲中,竹葉青還未開始賣,就已經名動長安。
一塊青竹牌匾,其上刻著“竹葉青,酒中君子,君子之酒”。
字跡飄逸流暢,如行雲、如流水,隱清麗於雄渾中,藏秀美於宏壯間,見靈動於筆墨內。
“好字好字”雲歌連聲讚歎,“誰寫的我前幾日還和許姐姐說,要能找位才子給寫幾個字,明日竹葉青推出時,掛在堂內就好了,可惜孟珏不在,我們又和那些自珍羽毛的文人不熟悉。”
劉病已沒有回答,只微笑著說:“你覺得能用就好。”
正在內堂忙的平君,探了個腦袋出來,笑著說:“我知道是病已寫的,我前日恰看到他在屋子裡磨墨寫字。別的字不認識,可那個方框框中間畫一個豎槓的字,我可是記住了,我剛數過了,也正好是十一個字。”
雲歌哈哈大笑,“大哥以為可以瞞過許姐姐,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