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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課間。 趙立宵把孟允早上的試卷遞過去，上面有著紅筆批改過的痕跡。 “允允，你怎麼了？今天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孟允把下巴抵在書本上，“沒事，昨天睡得有點晚。” “這樣啊，這幾張是你錯的比較多的，我給你講講。”趙立宵扯著孟允的手臂，試圖把她扯起來。 “今天能不能不講啊？”孟允聲音悶悶的。 注意到孟允似乎情緒不太好，趙立宵停下了扯動的動作，“可以和我說說原因嗎？” 孟允閉上眼，“小小。” 這次趙立宵沒去糾正她的稱呼。 “我覺得好累啊，以前我的成績算不上多好，可是也能跟上班裡的步伐。” “現在，我感覺我什麼都不懂，上課聽也聽不懂，連最簡單的歷史老師問什麼事發生的時間我也答不上來。” “還有這試卷，你都說了是基礎題，我卻空了一大片。我是不是真的該擺爛啊。” 趙立宵認認真真聽孟允傾訴完，又認認真真反駁，“沒有人什麼都懂，你聽不懂是因為你缺了前面的課啊，書本的知識本來就是前後聯絡的。” “歷史老師問時間你答不上來，你不是本來就記不下時間嗎？ 每次歷史老師在上面強調‘時空時空助我成功’，你就在下面嘀咕‘時空時空沒有哪次成功’，你別以為我沒聽見。” 孟允臉上的表情一僵，安慰人怎麼還帶翻黑歷史的啊。 趙立宵接著說，“這基礎的試卷你不會正常啊，這些平面向量什麼的你恐怕連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孟允不自覺地點頭，這倒是。 “這你要是會了，置我這個學霸於何地啊。” 趙立宵昂著頭，搖頭晃腦，“是誰說，我們是十七、八歲，擁有大好年華的青年，怎麼能隨隨便便……唔……” 剩下的話被孟允捂了回去，“別說了，別說了。” 兩人笑著打鬧了一會。 “今天就放過你，”趙立宵看了眼時間，“你先自學吧，一些簡單的你肯定可以。” 趙立宵翻找出下節課要上的書，然後抬手在孟允臉上輕拍了兩下，“打起精神，下節可是英語課。” 孟允本來耷拉著的雙眼，一聽英語課，嚇得一個激靈，杏眸今天難得瞪大了。 孟允英語不太好，總是在及格邊緣徘徊，她們班的英語老師是個奉行‘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這句名言的忠實擁護者。 有時，孟允運氣好的話，考試就能及格逃過一劫，不好，就在那個不及格，含著心酸的淚在罰抄英語試卷五遍的隊伍行列。 孟允拿出英語書。 —— 下午放學。 孟允踏著夕陽坐五號上公交。 看著窗外的景色，腦海裡不自覺想起，她和趙立宵在校門口分別時，趙立宵那糾結猶豫的表情。 糾結了許久，趙立宵開口：“允允，你不覺得你最近不對嗎？” 當孟允的視線凝過來，趙立宵似是怕她不信，又舉了些例子，“你這兩天上課總是走神，我去提醒你，你下意識望過來的眼神沒有焦距，很空洞。” 趙立宵在孟允住院期間和她透過話，是知道她父母去世的。 頓了頓，趙立宵對上孟允視線，“允允，你……是不是……” 孟允一瞬便懂了趙立宵的意思。 如果不是趙立宵提醒，孟允也沒有意識到她如今的狀態不對。 認真回想了一下，她的確不太對勁。 孟允心裡不免有些心慌，心慌之下她下意識地想找人幫助。 而她身邊唯一能夠幫助她的也只有葉行雲一人。 孟允回到家，開啟門，依舊是一室寂靜。 孟允愣愣地環視一圈，心裡洶湧的情緒忽然凝固。 她微微低頭，額前的碎髮拂過眉梢，眼睛慢慢紅了一圈，可她沒有哭。 孟允想不起來在哪看過一句話：常常熬不住的時候也想找個靠山，可是你怎麼找都會發現，有的山長滿荊棘，有的山全是野獸所以你應該是自己的那座山。 每個人都是獨立存在的個體，沒有誰一定要依附誰才能活下去。 一瞬間，孟允好似成長了許多。 她冷靜地上網瞭解自己情況，拿出手機找到學校心理諮詢室給自己預約。 做完，孟允心裡好似把剛剛差點壓死她的巨石移開了，豁然輕鬆了不少。 孟允放下手機，窗外的陽光染著金黃，而在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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