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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忽然極快的一開一合,蕭沉一身黑衣進了房間。傅挽月正站在桌子旁邊拿著一根人參研究,猛然聽見開門聲她心裡一驚,瞧見是蕭沉,又鬆了一口氣。
“不是說子時嗎?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蕭沉把門上了閂,抿了抿唇低頭,視線落在傅挽月身前的凳子上,又像是根本什麼也沒看。“我稍後要離開,所以先過來給你驅毒。”他說著,走到桌子旁邊把身上帶的銀針匕首掏出來,還有些個瓶瓶罐罐的東西,都一一拿出來在桌子上擺好,動作乾淨利落,可顯然這快節奏的事情說明他在趕時間。
“你是發現了什麼嗎?”傅挽月問,蕭沉正整理工具的手頓了一下。“沒有。”他的動作,傅挽月看在眼裡。“是不是你發現了什麼,如實跟我說吧。若是實在時間緊迫,你可以先去救蕭默。”她望著她的臉,他始終垂著眼。
蕭沉僵住不動,末了,臉色有些蒼白的坐到了旁邊的凳子上。“我見到了阿默的手指。”他的眼底是沉靜的,說話的時候垂著眼,擱在桌子上的手握成拳。他心裡的任何情緒從臉上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例如,他心裡的痛。
傅挽月只看出蕭沉有心事,他不開心,他究竟有多不開心,心事有多重,她完全看不出來卻體會的到。他說他見到了蕭默的手指,他親弟弟的手指!但他卻先過來給她驅毒。
傅挽月先是皺眉,接著心裡忽然一顫。隨即,她拉著蕭沉的胳膊把他往門外推,“你先去救蕭默。”她伸手去開門,蕭沉按住了她的手。“我既然來了,就先幫你驅毒。阿默的事情我會想辦法,我先醫治你,之後再說。”他安靜的看著她,眼底的深褐色在背光裡濃成墨黑。
傅挽月微微仰著臉,抿唇不語。這一刻,她忽然對蕭沉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就好像眼前的他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有擔當,能夠經歷風雨,生來便能夠為別人撐起一片天,給人一種無可比擬的安全感。
傅挽月望著蕭沉的眼神讓他莫名心裡一亂,末了,他拉著傅挽月把她按坐在床上,脫了鞋子讓她躺好。
“你把衣服解開,傷口周圍留下三寸的距離其他全部遮好。”他說完,轉身過去桌子旁邊拿東西。
傅挽月抿了抿嘴,伸手解開衣服。肩膀上的傷口還是老樣子,黑紫的範圍因為用了蕭沉給的藥膏所以沒有再繼續擴大,整個右肩都麻木了幾分,沒有什麼感覺。
蕭沉過來的時候,傅挽月已經準備好了。他乾脆把桌子搬到了床邊,取了一盞燈拿掉燈罩把燭火挑到最亮。傅挽月還是很害怕的,她真的怕疼。以往來月事都疼的不想下床,何況是,刮骨。看著傅挽月緊張的全身緊繃,蕭沉微微笑了一下,安慰她。“莫小姐切勿緊張,放鬆身體。”他說著,遞給她一根拇指粗細的木棍兒。“咬著吧。”傅挽月張唇含住那根木棍,雙唇倉促的掠過蕭沉的指尖。兩人俱是一愣,接著很默契的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各自別開眼。
“你若是疼的厲害,咬著它,萬不可咬自己的舌頭。若是你真的承受不來,我可以把你打暈。”蕭沉垂著眼還在搗鼓桌子上工具,沒有看傅挽月,傅挽月鬆開木棍兒望著蕭沉的側臉。“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他是長的很好看,因為除了好看她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墨黑的髮絲從他的耳後垂下一縷落在身前,他的耳朵白淨,耳垂偏薄。傅挽月曾經聽人說過,耳垂厚的人才福厚……
蕭沉“嗯”了一聲,傅挽月回過神來,想了想,她開口道,“你長這麼大以來,有沒有心疼過誰……”傅挽月話一出口,蕭沉又是一怔。繼而,不可抑制的想起一個人。
他曾經會心疼人嗎?應該會的吧。否則他何以會用自己的命換了她的命,知道她不喜歡自己,就連‘喜歡’這個詞都沒有跟她說過。
蕭沉默默的點了點頭,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