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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眼睜睜地瞧著鳳珏進了茶館,背對著他坐在小攤子前的雲瓷寧問杏兒道:&ldo;怎麼樣?&rdo;
&ldo;姑娘,七殿下進茶館了,我們要不要也進去?&rdo;杏兒悄悄抬了抬眼皮,而後迅速將頭低下,詢問著雲瓷寧的意見。
端著茶盞的雲瓷寧考慮了許久,又扭頭看了那茶館一眼,道:&ldo;算了……那茶館那麼小,我們今日又沒有做什麼偽裝,若是被他當面發現了,怎麼解釋?&rdo;
杏兒彎了彎嘴角:&ldo;也好,那奴婢陪姑娘在這裡等著。&rdo;
這一等,便是整整一日。
趴在桌上喝了一盞又一盞茶的雲瓷寧眨了眨眼,晃動著手中的白瓷茶盞,看著眼前的杯影晃蕩,再晃蕩……
&ldo;姑娘……&rdo;杏兒以為她睡著了,忙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提醒道:&ldo;七殿下,好像……出來了?&rdo;
聽她最後的語氣,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雲瓷寧迅速抬頭,看了對面的杏兒一眼,心忽而狂跳,杏兒一把拉住她的手,討好的笑笑:&ldo;姑娘,要不,我們先回去吧?&rdo;
可她現在異常的冷靜,默默抽出自己的手,緩緩轉頭,看見夕陽的照耀下,那茶館門前站著一男一女,呵,郎才女貌。
兩人不知說了些什麼,笑意溢滿眼角,鳳珏臨走前還朝那女子規規矩矩地作了個揖,而後兩人才道別。
那女子一身素衣白裳,裙擺處繡著幾片綠色的竹葉,頭髮只用檀木簪鬆鬆挽了個髻,即便隔她那麼遠,雲瓷寧卻仍舊覺得能夠聞到她身上茶葉的清香。
手中的擀麵杖忽地便落了地,沒有想像中的狂風暴雨來襲,雲瓷寧甚至連臉色都未曾變一下,起身,轉頭,回家,乾淨利落。
&ldo;姑娘,我們……不追了?&rdo;
&ldo;追你媽個臭嗨。&rdo;雲瓷寧咬了咬牙,快速朝著雲府的方向奔去,留下杏兒一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又看了臉上還笑嘻嘻的鳳珏一眼,忽而覺得滿腔怒意,氣的一跺腳,撿起地上的擀麵杖也跟著雲瓷寧跑回了府。
秋夜床前蠟燭微,銅壺滴盡曉鍾遲。
雲瓷寧自回去便將自己一人關在了房門中,無論是誰敲門也不肯答應,就那樣抱著雙膝坐在床上發愣,直到用晚膳的時間,杏兒在外頭喊:&ldo;姑娘,用膳了。&rdo;
&ldo;我不餓。&rdo;房間裡頭傳來一聲悶悶的聲音,還帶這些鼻音,似乎是哭過了。杏兒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站著的蘇憶蘭,繼續敲門道:&ldo;姑娘,夫人想同你談談。&rdo;
&ldo;我睡下了,不想聽。&rdo;雲瓷寧慌忙吹了蠟燭倒在床上,用被褥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蘇憶蘭嘆了口氣道:&ldo;阿寧,給娘親開門。&rdo;
拗不過自家娘親,雲瓷寧只好擦乾了眼淚下床穿鞋給她開門,出門之前,還對著鏡子照了好一會兒,確定了自己的眼眶不太紅才放心地開啟了門,可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都已經哭腫了。
看見自家娘親的那一刻,恍若身上所有的堅強都被打破,雲瓷寧張開雙臂抱緊了蘇憶蘭,道:&ldo;娘親,阿寧委屈。&rdo;
蘇憶蘭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轉頭示意杏兒將飯菜放在桌上,之後拉著她走到桌前坐下,杏兒乖乖退出了房門,並將門關上,屋子裡,只剩下蘇憶蘭和雲瓷寧母女二人。
&ldo;阿寧,你馬上便要嫁人,有些事情娘親希望你能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