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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究。明天一早，我要在江州分部的視訊會議上見到你。否則，遞上你的離職申請。」
「……是，嶽總。」
……
安小素一點半回到公司，米婭已經在等著她。面對這個全部生活只有工作的女上司，她找不到任何藉口來說明曠工的這一個半小時裡她在糾纏什麼。
米婭的懲罰立竿見影，在趕到樓上開會之前，讓安小素在時間與生命、德國效率和戰鬥人生的自我毀滅上反反覆覆地被敲打，被羞辱，直到最後，自尊心的徹底喪失。
回到工作檯，開啟電腦，螢幕上閃著兩個對話方塊：
林虹：親愛的，你還好嗎？
吳磊：小素，下班我等你，咱們談談。
安小素抬手，把眼睛裡早就冷掉的淚抹掉。
回林虹：從來沒這麼好過。
回吳磊：滾蛋！
開啟手機，把秦宇拉黑，把方婉瑩拉黑，把秦有宣拉黑，把吳磊拉黑，把許露拉黑，把嶽紹輝，拉黑！！
長長舒了口氣，淚又湧了上來……
一下午埋在圖紙裡，安小素頭都不抬。機械那邊的裝置設計上對一區的熱量與物料平衡又有了新問題，關鍵裝置設計在給供應商提供資料單之前，又返回來核對。工藝流程，一環扣一環，涉及到最初的模擬模擬和管道應力分析。
一切都是在一片荒野上的假想，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安小素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在腦子裡、在圖紙上幻想著最後完工時那宏大的運作。現在一張又一張圖紙真的從她手中繪出，一條又一條裝置線在慢慢拼接，如果能回到現場，從頭跟著這個專案走，看著她曾經穿著大皮靴走過的泥濘和荒蕪最變成一座宏偉的城堡，攫出滾滾的黑色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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