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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孫子多少歲了?」解憶隨口問道。
「有六歲了,正是調皮搗蛋的時候,每天都要上房揭瓦,他爸爸媽媽打得不行,每次都在我這裡來哭,哎呀,好了傷疤又忘了疼!」
說起孫子,牟老師憂鬱的神情輕鬆了許多。
「這念頭,父母難做呀。」他嘆了一口氣,「當老師更是如此!」
「為什麼呢?」解憶順著他的話問了下去。
「現在的孩子呀,打不得罵不得!你想教育他,罰他抄幾遍書都會有家長提意見咧!你當老師的,又能做什麼呢?」
解憶明白他只是想倒倒苦水,為自己辯解兩句,所以沉默地擺弄棋盤上的玻璃珠,沒有開口說話。
牟老師繼續說道:「我們當宿管老師的就更是如此了——到處受氣。學生叫你一聲老師,那是抬舉你,其實你幹一輩子也沒有編制,哪裡算是正經老師呢?學生要罵你背後要整你,你也沒有什麼辦法。我們啊,做多錯多,沒有人會來感激你的。」
「解揚應該是在你當宿管老師的期間失蹤的吧?」解憶問,「這件事,你知道多少?」
「我能知道什麼呀。」牟老師搖了搖頭,「他們那個宿舍,三天兩頭都在出事情,我說了不要這樣欺負同學——罵也罵不聽呀!解揚失蹤的時候,他爸爸已經死了,他媽媽不曉事的,好像是他哥哥報的警。警察在三川縣找了幾天,什麼也沒找到,高山遙家裡那麼有錢,花了不少錢打點,這事就以離家出走結案了。有什麼辦法嘛,尋人告示貼了一整個縣城,就是找不到人!」
牟老師頓了頓,試探性地問道:「你和那個警校的學生,有沒有查出什麼?這殺害周然的兇手,到底是解揚還是什麼人啊?」
「如果是解揚,」解憶抬起眼看向牟老師的眼睛,「你覺得自己安全嗎?」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牟老師慌張地避開了她的視線,「欺負他的人又不是我,我可沒做什麼,他們幾個做得過火的時候,都是我出面攔下的,這解揚就算要報仇,怎麼也輪不到我啊……」
「按你的說法,最先死的應該是高山遙,而不是周然。」解憶盡力剋制自己的私人情緒,還是露出一絲諷刺的口吻,「可惜幕後操縱這一切的人,想的和你不太一樣。」
「你怎麼還幫著這幕後黑手說話呢?」牟老師不滿道。
「……我只是覺得,解揚遇到你們,真是可憐。」
解憶扔下愣住的牟雞換,轉身出了圖書室。
她沒有回到眾人聚集的餐廳,而是進入冷清的宴會廳。
撕開和樂融融的畢業照,背後是一個少年的遺像。
他永遠停在本應充滿無限可能的年紀。
「你來這裡做什麼?」
解憶心情複雜地凝望著牆上掛著的遺像時,身後忽然傳來唐柏若的聲音。
她條件反射轉過身,發現唐柏若就坐在門後靠牆的位置。在她進入宴會廳之前,她就一直坐在這裡。
不知坐了多久,看了這副遺像多久。
「……你怎麼在這裡?」解憶問。
「外邊太吵了。」唐柏若說。
解憶應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什麼新發現嗎?」唐柏若問。
解憶遲疑了片刻,說:「……沒有。」
唐柏若的目光移向牆上的遺像:「發生這麼多事,你害怕嗎?」
在唐柏若面前,解憶無法說謊,她沉默片刻後,說:
「……不能說完全不。」
「你已經很勇敢了。」唐柏若說,「我很好奇,什麼樣的家庭會培養出你這樣的孩子。」
「我家裡只有母親,她是一個……很奇特的人。」
解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