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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清晰的觸覺，又溫情又惆悵的記憶。程端五能感覺到溫暖，即便夾著這麼濃重的酒氣。
他的腦袋不安分的動著，面頰若有似無的與她摩擦。嘴中喃喃自語：&ldo;端五……&rdo;
程端五愣了片刻，陸應欽的溫柔囈語在耳畔響徹：&ldo;端五，端五……&rdo;他急切的喚著她的名字，甚至輕柔的吻在她耳廓。這濕潤的一吻讓她有如醍醐灌頂，她猛地要推開他，不想他抱得那樣緊，她怎麼都掙不開。
陸應欽的呼吸帶著酒氣，都吹佛進她脖頸之間，有些蘇麻，他囁嚅著說：&ldo;別推我，求你。&rdo;
這是他第一次說&ldo;求她&rdo;，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反應。
&ldo;端五，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沒辦法。我不能沒有你，只要你留下來，恨我也沒關心，我認了……&rdo;
他低聲說著，每一字一句都發自內心。他身上酒氣重，可他人卻無比的清醒。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他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甚至，他都在害怕程端五的回應……
&ldo;端五……端五……別離開好不好！只要你答應我，我就不讓人監視你，我不威脅你，你想怎樣就怎樣，好不好？好不好？&rdo;
酒精是個好東西，它給了陸應欽拉下臉面的勇氣。他把自己擺在最低的和程端五說話，他幾乎把自己逼上絕路。他又一次把心掏出來了。他明明知道可能被踐踏，可他就是期待會有奇蹟。
&ldo;端五……&rdo;他摸索著她逐漸消瘦的面頰，每一秒都是心痛。
&ldo;放我走。&rdo;聽完了他的一切表白，程端五沉默片刻，只輕輕吐出這三個字。
陸應欽滿臉苦笑：&ldo;你竟是騙我一下……都不肯麼？&rdo;
程端五輕輕吸了一口氣，還是面無表情：&ldo;我們放過彼此吧，何必自欺欺人，發生了那麼多事，叫我還怎麼和你在一起？陸應欽，我們就是對方的傷口，誰要一直把傷口帶在身上讓自己疼？&rdo;
陸應欽腳下不穩，手顫顫的放開了她，喃喃說著：&ldo;這就是結局？！你就連騙我都不肯？程端五，你就這麼狠心？&rdo;他聲音逐漸低啞，也逐漸清醒。只聽程端五堅定的回答：
&ldo;是。&rdo;只一個字，卻像一把劍倏地刺中他的心臟。他苦笑著鼓掌，&ldo;好！很好！程端五你好樣的！我放你走！放你走！&rdo;他嘴裡竟是苦澀，喝的那些酒好像一下又都回到嘴裡了，又苦又瑟，他言不由衷的說要放她走，末了，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緩緩的說：&ldo;端午過後，我給你過完最後一個生日，從此以後，天涯永不相見。&rdo;
&ldo;一言為定。&rdo;
&ldo;……是。&rdo;
之後程端五再也沒有見過陸應欽，偶爾有他的訊息也是透過報紙和網路。他們約定的時間很快就來了。她的生日，一年一度的端午節。
前一晚他打來電話，兩人對著電話一言不發整整十分鐘。最後是她忍不住了問他：&ldo;有事嗎？&rdo;
他的聲音粗啞，像是宿醉，良久才答：&ldo;我就提醒你一下，明天端午節。&rdo;
&ldo;我知道。我們的約定我沒有忘。&rdo;
&ldo;…&
